漠羽失神的刹那发现自己的手又被握住,滚烫的大手隔着布条抓着他的手,很热,温暖阳刚。
他无语失笑的再次抽出,把布条层层褪下,引来一阵阵无力的抗议,不经意的发现布条下的某个地方竟是一柱擎天。
空气一下子停滞了,药房里更加憋人的窒闷。
「仙人儿……」两只黑漆漆的眼里露出惊惶,生怕漠羽动怒的颜色,古铜色的身体在汗水下变得通红,似乎在代替主人不好意思。
自小从医,漠羽绝不是第一次看到男子裸露的躯体,但是活色生香的看到对方针对自己的强烈yù_wàng,他还是不由得别开目光,「看来你精神恢复得很不错,而且这里比头脑更早醒过来,真是精力旺盛,我记得没有给你错吃促春的药物吧!」他促狭的望着他,淡淡的挑起新月眉。
本来想要撤去火盆,他想,还是让这登徒子多烤上三五日吧!
放下布条和药罐,漠羽转身离去,水袖却再次被死命扯住。
两只还不能随意弯曲的僵硬手臂愣是动得咯吱响,缠住他的腰把他带回竹榻边,这个剧烈的动作让重伤初愈的人气喘如牛。
「龙……寒……寒……」他指着自己的鼻尖,艰难的吐出最后一个字,「柏……」
他竟咧着嘴笑起来。
漠羽潜意识的收回险些震出的内力,他若一失手立刻前功尽弃,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无奈。
他竟拗不过他!这男人哪里来的力气?
眉宇一皱,漠羽俊秀柔美的脸上淡漠的勾起一丝无争的笑,「我救你回来只是疗伤,你伤好能起身后自然可以离开,不用告知姓名,我不图你恩报。」
「药……你……不……换别……」
漠羽揣测他的只言片语,那狂热渴求的眼神让他不能避开。
汉羽好笑的重新拿起布条,「我不叫别人给你换药可以,不过……你把你的淫念收起来。」
果然,那粒脑袋欣喜的点着,如鸡啄米般。
「仙人儿……」这恐怕是龙寒柏现在唯一能完整发出的声音,却如破锣般刺耳得很。
他把漠羽拽回坐到竹榻上,依偎在他的腰腹间,幸福满足的咧嘴傻乐,那孩子气的模样令漠羽哑然失笑。
「菩……萨……」梦呓的叹息带着无上的憧憬和爱慕。
但接下来的话便让人半点也笑不出来了……
「我……要……娶你……」
门口刚进来的赤鹰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吓掉了的下巴明显一时半会儿托不回去,他睁圆眼睛直瞪瞪的看着一堆火盆中热辣辣的一幕,足足一灶香都震惊得没弄明白他们门主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怎么还被拉扯的坐在那粽子怀中?
门外斜倚的苍狼则逸出一丝极低的冷笑,在阴影中,令人森寒。
看来,雷霆门鸡飞狗跳的日子,不远矣。
日头高挂,又是三天快速飞逝。
黏稠汗水几乎把龙寒柏包成湿漉漉的蚕茧,火烧火燎的高温让他误以为自己被做成了人肉叉烧包,看清四周他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百药齐全、奇珍罕见的药房中。
当他能够勉强发出声音抗议的时候,他费力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
「仙人儿呢?你谁啊?我不要你给我换药。」十分抵触的瞪着同样不甘不愿的赤鹰,他费力的坐起来。
赤鹰似乎是被下了死令逼来的,懒得理他,把药臼捣得稀里哗啦响,淡蓝色的身影完全背对他。
突然感觉脖颈被鬼爪摸了一把般,赤鹰脑壳寒毛都立了起来,嘶啦一声,他刚换的儒雅水袍便被从后面撕了个窟窿!
「门主——」雷霆门右护使魂飞魄散的尖叫带着哭腔,险些掀破了屋顶,吓掉了初升的月亮。
接着,又是一声野兽般的怒吼从药房传出,绝望嘶哑的吼声活像是抗议的尸吼,与赤鹰的尖叫交相辉映,把刚爬上来的月亮又吓得摔了下去。
一时间,雷霆山众鸟惊飞。
吼声震到山门外,吓掉了守夜人刚送到嘴边的夜宵糯米糕。
「你们两个,叫什么叫?」刚从书房处理完近日门中事务走到主厢房门口的漠羽折过来,揉着眉心走过门槛,一进门,就看到两张同样暴怒的脸一同望过来。
「主子!」赤鹰活像是见了救星般扑过去,一脸哭相,「我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吓唬我……」
「右护使,你也过了而立之岁,身为我雷霆门的第二把手,什么事情把你吓得如此哑然失色,说来听听。」没好气的奚落赤鹰,漠羽揉着抽痛的额角向床榻走去,查看另一个气鼓鼓的呆瓜,执起他的手腕诊察,清清淡淡的道:「内力恢复了三成,你也躺了近半月,前儿个吓跑小侍,昨日摔了药碗,现下床还下不了又吓我的人,这是你的知恩图报?药房滋事,无故喧哗,正好库房缺了药品,你们两个一会儿都去磨药二十公斤以示惩戒。」
波澜不起的各打五十大板,让两个跳脚的大男人都乖顺的垂头。
二十公斤?再顶句嘴估计就要翻倍了,谁敢?
「羽……你给我上药可以吗?」吞着口水小心的乞求,龙寒柏耍赖的伸出长臂飞快的揽住漠羽的腰,似乎吃定了他怀中的菩萨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用内力震伤他。
把漠羽扯到身边,他可怜兮兮的吊高眼珠,讨好的笑道:「我三天没有见到你了,你有没有听说过肉伤肉药医、心伤心药医?你把我的心带走了,生生在这里剜了个洞……又让这丑八怪来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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