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桀本能的对程墨有偏见。他曾深深后悔当初程墨在未央宫追着他要债的时候,没有永除后患。当时担心若对程墨下手,史官会在史书上记一笔。为这么一个混小子,留下没有容人之量的名声实是不值。却没有想到,自此,他诸事不顺。
其实,以刘淘甫护短的性子,他就算要对程墨下手,未必做得到。不过没有试过,总会不断地去假设罢了。
他有可靠的消息来源,确定不是程墨做的,可在他心里,对程墨的怀疑实是挥之不去。
“不是他手下的人做的?”上官桀重新捡起竹简,看起来。
小厮肯定地道:“不是他。”
早就说不是他做的啦,难道程墨要坑兴业堂,会自己挖坑自己埋?他那张脸就是最好招牌,到兴业堂,就算要买官帽椅,方掌柜也不会卖给他。
小厮怜悯地看了自家阿郎一眼,阿郎真可怜,被程五郎这混小子整怕了。
上官桀看了几行竹简,叫过大管家,道:“这件事别管了,让老方自己处理吧。”
这就是隐在幕后的好处了,不过是行商贾事,小事尔,不值一提。
大管家等了大半天,就为等他一句话呢。上官桀脸色不好,他不敢去触晦头。听说让他别管,他怔了一下,不敢多话,答应了,去耳房告诉方掌柜。
方掌柜在耳房等了几个时辰,又饿又累,本来还存着一线希望,东家爱面子,不会甩手不管,最多挨一顿训。没想到东家不管了,交由他处理。这怎么成?
他不知怎么走出太仆府,茫茫然回到住处。挨到天亮,再来打听,才知上官桀说了,严惩打架那些人,不管是闹事的,还是自家伙计。
那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伙计啊,就这样让他们在牢里被折磨死吗?
方掌柜失魂落魄来到大狱旁,心想无论如何花些银两,让狱卒通融些,别让伙计们受苦。可他还没走到大门旁,迎面几个熟面孔走过来。这些人纷纷和他打招呼:“掌柜,你来接我们吗?”
是被关入大牢的伙计们。
他以为眼花了,没理,接着往前走,身子却被人拉住,一人道:“掌柜的,你要去哪里?”
他凝视良久,确定这人是**岁起便跟了他的伙计阿三,不由老泪纵横,道:“我知道你们冤,这就给你们烧纸钱。”
“坏了,掌柜的魔症了。”伙计们都笑起来。
阿三扶他往回走,道:“掌柜的,我们在牢里关了一晚,没人打我们,就是饿得不行。今天一早,没有过堂,就让我们走啦。”
他心里有些怨怼,怎么兴业堂没人给他们送点吃的呢,中午不吃饭,晚饭没得吃,他们可饿坏了。
“是啊是啊。”几人纷纷道。
方掌柜感觉到扶自己的手是热的,再听几人的话,总算明白,他们没有受罪,更没有冤死,全须全尾出来了。
“谁捞你们出来的?”他问。
打架斗殴,本不是什么大罪,可若是上头有话就不同了。方掌柜绝望至极,以为几人会遭受黑牢,小命不保。
几人都不知,反正一觉醒来,狱卒就让他们滚出大牢,回家了。
“谢天谢地。”方掌柜喃喃道。伙计们没事,他总算心神稍微稳了些。
昨天被抓的二十几人一早被释放的事很快传到上官桀那里。小厮道:“据说,有人持令符要求伍大人放人。”
是要求,不是恳求,说明这个人的身份地位比伍全高得多。
“什么令符?”上官桀的脸再次变了。
当得知是霍大将军的令符时,上官桀一口气噎在喉里,差点没噎死。堂堂大将军,权倾朝野,一天有多少大事等他裁决,却管起东市斗殴这等小事。他这是特地借此小事,警告他吗?
上官桀浑身寒毛直竖,前所未有的感到头上悬着一把剑,随时会落下。他静坐良久,久到小厮以为他要化身石像,才缓缓开口道:“回府。”
一应幕僚,他养在府中,跟随他到公庑的,只有一两个心腹。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召开幕僚班子,好生商讨才是。
此时,程墨坐在霍书涵的别院中,剑眉拧成一团,看着面前的杯子不说话。
这个时代的茶,比6羽做茶经时尚且不如,简直是百花齐放,想放什么放什么,完全随心所欲,看主人的心情。
程墨对着面前那杯黑蒙蒙的东西无法下嘴。
霍书涵看程墨吃瘪,忍不住嘴角上扬,语调却还是平平淡淡,不带一丝情感,道:“这是青萝精心调制的,很合我口味,你尝尝。”
尝你个头啊尝。程墨腹诽,剑眉舒展,桃花眼锐利瞥了一眼跽坐在侧后方的青萝,吓得青萝低下头,才道:“霍姑娘不懂得茶之一道的玄妙,若诚心救教,程某倒可以指教一二。”
你这是地沟水吧,还散阵阵恶臭,要是你敢吃,才有鬼了。
霍书涵见他又恢复那副拽拽的样子,以袖掩嘴,无声笑了一下。
她低头,露出后颈雪白的肌肤,肩头微微颤动,显见是在笑话他。程墨两眼一翻,道:“程某忙得很,没空陪霍姑娘闲坐扯淡,这就告辞。”
说着站了起来。
“哎!”霍书涵从袖里抬起脸,有些急了,道:“你这人,怎么不能坐下好好说话?”
每次都得她相邀,来了坐没两息就要走,当她是洪水猛兽么?
程墨站着没走,居高临下睨她。
“青萝,把茶撤下。你喝酒吗?”最后一句是问程墨的,她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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