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司渺不语,眼一眯,一个翻身,迅速颠倒了二人的位置,道,“我凭什么要和一个想杀我的人合作?”
君无衣笑了笑,丢了手中的扇子,单司渺见他诚意尚可,刚稍稍松懈了姿态,却见下方的人脚一抬,直踹向了自己的命根子。单司渺足尖一个使劲,拱起身来躲过那断子绝孙的一脚,却被他冷不防地踹下了榻去。
“就凭我刚刚放了你一条生路。”君无衣掸了掸衣摆,随即站起身来,将刚刚一旁被二人挤压了半响的新娘子尸身拖了过来,凑上前去细细查看。
尸身肌肤已成半僵之态,加上天气炎热,已散出些腐败之气,看来……竟是像死了好几天了。
“……”单司渺从地上爬了起来,见他眉头紧皱,只紧盯着他手中的动作。
“怎么会呢?”君无衣有些不解的出声。
单司渺自是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来,可是人刚刚同他拜完堂,尸身怎会腐烂的如此之快,这不是太不符合常理了么?
“是有些奇怪。”单司渺锁眉附和道。
君无衣侧脸瞧他,指尖一勾,便见地上刚刚被丢掉的那边折扇唰地一声重新回到了主人手中,单司渺细眼瞧去,才发现那扇子上,还连着些细不可见的丝线。单司渺眉头一皱,若是他刚刚再犹豫半分,这丝线可真会要的他的命。
这么想着,又瞥向了一旁的君无衣,心中警惕更甚。
第18章 第十七章
“哟,你们听,里头刚刚好像很激烈的样子。”
“真的么,我来听听。”
“哎哟,你们别挤,一会儿进去就瞧见了。”
“快快快,大家一起推!”
门外杨映松的阻止声已经被淹没在众人的声音里。伴着门口一声吆喝,房门被啪地一声推了开来,众人直瞧见那黑炭似的新郎官左右不适地坐在那娇媚的新娘子身旁,而新娘子正蒙着盖头,背对着他。
“来来来,先喝一杯交杯酒,夫妻好白头。”带头的是那好事的连一硕,单司渺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此时见了他,更是眉头皱的紧。可那连一硕却是个厚脸皮的,直接将两杯酒塞进了床边的新人手中,还想去吃一把新娘子的豆腐,却被单司渺一把拍开了。
不情不愿地喝下了酒,众人还闹着要看二人亲一个。
单司渺一向不喜与旁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可此时为了尽快送走这些个瘟神,只得就着那红布盖头,对着里面之人的嘴轻轻碰了上去。触感微凉,却极软,没有印象中的恶心感,却反而有点不满足于如今的浅尝即止。单司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谁知后面不知是哪个孙子,狠狠地推了他的脑袋一把,这一推,轻触便成了深吻,直接被按了个结实。
“新娘子”娇羞的往后挪了挪身子,藏在袖子里的扇子却在他腿上狠狠地划了好几下,疼的他把刚刚那点荡漾的春心直接给掐灭了。
“掀盖头!掀盖头!”众人吵嚷着。
单司渺心想哪能掀开给他们看,掀开了怕是你们一个都活不成,这里头可是个会杀人的妖精,还是个男妖精。
“好了好了,也闹够了,都出去吧,别打搅新人休息。”幸好此时杨映松出面挡了一挡,众人见闹的也差不多了,也不敢太过分,只得讪讪地出了门。
啪——这前脚房门刚关上,单司渺便又险些中了致命的一招。
扇子这次是被丢出来的,另一头被那丝线扯着,以便稳当当地落回主人手中。单司渺驾轻就熟地低头侧身,平翻了一个弯儿,却只见那薄如蝉翼的扇沿忽地往外伸出了半尺,上头钻出了十几根牛毛粗细的倒钩儿,若不是自己眼尖,瞬间又往下沉了一分,怕是被扎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咻,扇子被扯回到手中,君无衣一刻也未停顿,行云流水般从窗户里往外跳。单司渺这一看,哪儿能让他得逞,手一伸,堪堪拽住他的脚跟,用力一扯, 便又将人扯了回来。君无衣翻身攻上,直取单司渺面门,单司渺不敢硬接,眼一瞄,手一抬,撑着对方肩膀翻了出去。
眼瞧着便要翻出了窗,却忽地脖子上一痛,伸手一摸,几根细细的丝线紧紧地勒在动脉处,对方手中的折扇竖展,手上稍一用力,他便能感觉那勒入皮肉的尖锐感。
“还说不是你杀的?”单司渺回头质问。
君无衣一愣,手中扇子一收,只见单司渺就当真跟个煤球似的啪嗒一下被扯进了房,还在地上滚了两滚。
“我若是凶手,你现在怕是已是个死人了。”君无衣冷哼了一声,优雅地坐在桌边端起了一杯酒,腿一翘,自上而下端详着地上的单司渺。
单司渺喘了好几口气,才见他收起了扇子上的丝线,拍了拍屁股爬了起来,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可你这手法,分明跟白日里杀那胖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好,我承认,那脖子上的伤口是被我划的,不过是她先出手偷袭于我,我才反击的,你也瞧见了,那脖子上的伤口根本没有多少血流出,我那一道,不是致命之处。”
“那你什么意思?”
“她在我出手之前就死了。”
“你不是说,是她刚刚先出手,你才反击的?”
“是啊。”
“……你的意思是,尸体先对你动的手?”
“是。”
“荒谬。”
“……”
二人相视片刻,心中各有思量。单司渺自是不信他的话,可又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他联想到杨映泉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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