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下不来台,这会儿就该善于察言观色的贴心小厮发挥作用了。那小厮本来还想多看一会儿这个夺他宠爱的贱人的下场,现在发现表现他作用的时候到了,当下放下自己的小心思,殷勤的凑到主人的耳边,小声嘀咕:“少爷,正事要紧啊,米家小姐还等着您的挽救呢。其他的事儿,咱们回去慢慢处理也来得及……”
白敬初一听,就像找到了台阶一样,挥了挥手让后面的几个随从把人压下去,自己则高傲的跟情敌放话,仿佛根本就没有受到影响一般,“行了,本少爷也不跟你废话了,本少爷可不像你,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本少爷时间可宝贵的很。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两天后,本少爷还是没有收到你的回复,你就等着本少爷的报复吧!”
白敬初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挥手,就率先转身,准备带着自己的一帮手下离开。可惜,他气势是不错,但脚步却十分慌乱,让安逸都不忍心提醒他,他落荒而逃的事实了。
安逸眼角微眯,胜券在握,笑得更是肆意开怀,随后却仿若不再关注这一群人的去留一般,慢条斯理的跟王猛唠起了家常:“常言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狗这畜生可以说是最忠心不过得了吧?”
王猛不明所以的点头,随后想到了刚刚被拆穿的那个叛了主的奴才,以为他要借机讽刺,便语气感慨的附和着,“可不是,要不然也不会称最忠心的奴才为狗奴才呢,有时候人的忠心也不见得比得上狗。”
已经走到大门口,即将走出去的白敬初听到这二人一唱一和的,脚下一顿,也以为这俩人是在借机讽刺自己,心里憋闷的厉害,简直就想不管不顾的反身骂他们一顿或者打他们一顿,以解他自己的心头之恨。可顾虑到自己的身份和他目前在糖果心里的形象,他又强行压住了自己的冲动。
——不能让自己本就不好的形象,在糖果心里更糟了。
然而,心随意动的,白敬初本来逃也而去的动作,反而慢了下来。
安逸注意到他这个小细节后,笑容更深了,接着道:“可是啊,咱们还有个俗语,叫作‘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即便是再忠心的狗,被欺负的过了,也不会再原谅它的主人了吧?”
“‘狗急了跳墙’这个典故,不是针对主人以外的人说的吗?”这个王猛还真不知道。
“当然不是,如果是外人,那狗就该咬人了,怎么会跳墙逃窜呢。”安逸摇了摇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润喉,这才道:“咱们村头的老王你知道吧,他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拿他的狗撒气,平时踹两脚,揍两拳的,都是家常便饭。那狗也实在,感念老王幼时的救命之恩,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没想过要跑。”
“哦?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啊,那老王打狗都打顺手了,有一次,他在外面喝醉了,还受了气,回去就发泄在狗的身上,一下子就下手重了,差点儿没要了那条狗的命,那狗这才明白他的主人根本就不在乎他,彻底的寒了心,哪怕第二天老王看到它的惨状后悔了,又是给治病又是给作揖的,还是等有力气走动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安逸颇为感慨的叹息了一声,“那么忠心的狗啊,不是被伤到了极限,它又怎会拖着伤体离开啊……”
白敬初:“…………”
白敬初随着这个故事的进展,脚步就已经在慢慢的减速,等把这个故事听完,他已经彻底的停住了,脑海里也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了自己和糖果,耳旁还回响着他爹去提亲后回来给他说过的话。
——“儿啊,你还是放弃吧,糖果那孩子被你吓得,一听要嫁给你就寻死觅活的,怎么也不同意这门婚事。咱们是结亲,可不是结仇啊……俗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爹再给你找个更好的,行不?”
难道,糖果也是被他伤的过了,才拒绝他的?可是,他明明是想跟她玩儿,并没有伤她的心啊。
白敬初满心的苦涩,感觉自己委屈极了。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他又能怪谁?怪自己年少轻狂,没有分寸吗?
正当白敬初被安逸隐晦的点破自己心底的自欺欺人后,整个人都有些神情恍惚了,完全忘了自己所在何地,也忘了自己要往哪儿走。索性,在他即将陷入迷茫之际,耳旁再次传来王猛疑惑的询问声。
也就是这一声,仿若惊雷一般,不但震醒了他,还给他留下了希翼的曙光。
“咦?不对啊,我记得老王家里明明有一条狗呢,难道是那条狗走后,老王为了睹物思狗,又养了一条?”
“不,还是那一条。”安逸赞赏的对着王猛笑了笑,仿佛在表扬他的观察入微,“当初那狗实在是伤的太重了,没走多远就跌倒在地,老王发现不对找出来时,正巧把它捡了回来。也幸好有这一场出走,让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问题,不但从此以后再也打它了,还诚心道歉,百般呵护,简直把那条狗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宠溺,这才把已经伤透的狗心缓和了过来。也是因此,那老王本来挺英俊的一个小伙子,才拖了这么多年,始终孤家寡人一个……”
“原来里面还有这典故呢,”王蒙恍然,“怪不得那老王对他那条狗那么低声下气,那狗也是一点儿不如意冲老王狂吠,我还以为……”
“以为那狗变异了?”安逸摇头轻笑,“如果不是有错在先,谁会这么伏低做小啊。弄成这样,怪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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