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李新,看他的表情从担忧变成愕然,到最后重新回归到了平静,我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此刻我的表情,但我猜大概是冷漠的、面无表情的,我看着他一点点低下了身,他的身形从我的上面到与我持平到我的脚下,膝盖触碰到羊毛毯发出轻微的声响,咚——砸在我的胸口,砸出了一圈涟漪,他的脸上还带着我的血迹,他的跪姿标准而完美,他的眼睛依然在偷瞄着我还在渗血的左手。
我应该感动么,感动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感动于他对我的关心?但我的理智大概和我的情感分割得太过清楚,他的确担心我,但如果让他在从此不被我调教和反抗我为我包扎伤口之间选择,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我总把他想得那么坏,我不得不把他想得那么坏。
我将带着血水的杯子放在了他的面前,一圈一圈地给自己的手掌缠上透气的绷带,他的手在轻微地颤抖,双手捧着杯子,一点一点喝了下去。
血腥味刺激得他有些轻微干呕的倾向,但他依然一丝不苟地吞咽了下去,还用舌头舔舐干净了边缘的水迹,我用手掌掰开了他的嘴唇,他的舌头讨好地舔着我的手指。
【他终于干净了——】
整理工作有些冗长,斧子要重新擦拭干净,装进礼盒里,我问他要不要,他还是点了头期待地看给我,我隔着纱布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跟他说,你都是我的,你的东西也都是我的。
他点了点头,却把盒子抱得很紧,看起来有点可爱的味道。我抱着他上了床,翻出早就草拟好的主奴协议,一条一条地念给他听,他只顾着点头加上点头,他压上了自己的手印,到最后我告诉他,我们的安全词,叫【斧头】
54.
年少的时候,我们很容易爱上一个人,那时候满心满脑都是爱情,会因为对方一个微小的动作心动不已,一个足够灿烂的笑容,或者一本重叠的外文书,都可能成为相爱的缘由。
但当我们渐渐长大,进入社会,被一天天的日子磨掉所有的天真和浪漫,就很难再产生心动的感觉,不是没有好感,而是好感刚刚萌生,就被现实的思考击垮得干净而彻底。
但我们中的很多人还是会找到那么一个伴儿,不是很爱但凑合在一起过日子,开始磨合,到最后磨得无比契合,忘掉了刚开始的痛苦,麻痹着自己走下去。有时候两个人都糊涂着,就糊涂地过了一生,有时候两个人都清醒着,就清醒地过了一生,怕就怕一方糊涂一方清醒,背叛和分离接踵而来,相伴的人擦肩而过。, d, o0 ~
周末的时候,我带李新去做了第三次的褪纹身,他大腿上的痕迹终于被抹去了,但皮肤的颜色和周围还是略有不同,而这种不同的色差很有可能会伴随他一生。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问题,关于感情,关于责任,关于家庭,然后我突然想起来,最初的我,只是想确定李新是生是死,只是想把他带回到我的身边,只是想像过去一样,想撸串的时候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地点,然后一起喝着啤酒吹着牛皮撸着串儿。
我挺有直接带他去吃烤肉的冲动的,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吃这个,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的饮食都需要尽量远离烧烤,他脆弱的胃被我养得差不多了,肠道的消化还是不大好,我养李新养到我几乎比他更熟悉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这还有进一步加深的趋势。
放弃了烤肉撸串的计划,脑子里翻滚着各种营养餐的搭配,眼睛却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李新的身影,他裹在我的大衣里,嘴角微微扬起,闭着双眼睡得很安稳,那一瞬间,我觉得不能撸串不能喝啤酒也没什么,只要让他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只要他能够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就足够了。
今天的晚餐是煲汤,订购的半加工好的鸡肉,加上几样食材填进锅里开始煲。清脆嫩绿的黄瓜切成块,花生米扔进锅里开始炒制,我忙着做饭,厨房门却被推开了,露出了李新的脸,我偏过头去看他,他耸动着鼻子,模样像是有些纠结,过了几十秒,他开了口,问我能不能往花生米里多撒点盐,我嗯了一声,他就逃一样地缩回了头,重新关上了门。
自我们签订了契约后,他的态度明显软化了不少,每天也能和我说上一些话,看起来脑子也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依然拒绝着和这个世界接轨,但他已经学会了自己抱着pad玩儿,满脑子性欲和调教的世界里被塞进去了一些别的东西,无论如何,这是一个还算不错的现象。
今天他依然跪在我的身边吃饭,我的左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一边喝汤一边摸他,他很乖地任由我摸着,温顺又无害。我的目光从上方看向他优美的脊背,和脊椎末端处多出的那一节,那是一团黑色的毛绒坠子,里面的按摩棒已经插了数个小时,李新的屁股夹得很紧,他很适应这种体内含着异物的感觉。
勺子磕碰到瓷碗上发出清脆声响,空出的手按下了放在一旁的遥控器开关,细微的响动自我的左手边响起,我手下的肌肤开始轻微地颤抖。我没看他此刻的表情,这是我第一次他用餐的中途开始做调教,他大概很惊讶,也有可能因为恢复了某些回忆而感觉不那么美好,所以我很好心地给了他一点适应的时间,然后将震动的选项调成了最高,他发出了呜咽的声响,我手下的软肉也迅速地滑落,我分了一个眼神看过去,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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