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叼着烟说:“我在想,我只能活几十年,而你却可以活几千年,我死了以后,不晓得你多久会忘了我。”
“不会的,我不会忘了你的。”闷油瓶说。
“你别说得那么绝对,你还有失忆症呢?”我望着他,朝他喷了一口烟。
闷油瓶没有理会喷在他脸上的那一口烟,而是看着我,认真的说:“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因为你死了我会给你守墓。我会天天睡在你的棺材旁边。那样即使我第二天醒来就会忘记前一天的事,我也会看到你的棺材就会想起你。“
我的手中的烟一下就从手里滑了下来,掉在闷油瓶的被子上,我连忙手忙脚乱的将它捡起来,雪白的被子还是被烫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你······”我心中五味陈杂正要说话,突然被一个尖利的女生将我话打断了。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病房不许抽烟!你怎么搞得一个病房全都是烟味!”查房的护士一推门就闻到烟味,这时就推着换药的小推车气势汹汹的一边说一边走进来,走到我面前,看着坐在床上,腿还捂在闷油瓶被子里目瞪口呆的我说:“你抽烟不说,你还把被子都烫坏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在病人身上取暖!快给我下来,我都换不了药了。”
我赶忙从床上跳下来,穿袜子。
护士用一只手捂着鼻子鄙夷的看着我。
我······
护士麻利的将闷油瓶吊瓶里的药换了,对我说:“张起灵,病人是叫这名字吧!他的伤口不深,这是今天最后一组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家属你明早记得去办住院手续啊。”
“好的。”我一边穿袜子一边说。
等护士走了以后,我心中的各种情绪想说的各种话也被她吼得烟消云散了。
我站着看了一会闷油瓶输液的吊瓶,就把针头从闷油瓶手上拔了,把护士换的药都倒进了厕所里。
开玩笑,小哥都长生不老了,还用你这破药啊!我看着流进马桶里的透明药液心中暗骂:居然还嫌弃我的脚,我的脚明明只是有淡淡臭气好不好!
唉,看来是应该每天把脚好好加香皂洗一洗了······
闷油瓶的伤其实已经愈合了,但是怕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我们还是在医院里呆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出院。
我带着闷油瓶出了医院以后,在车里就迫不及待的将他的纱布剪开了,一看,枪把脖子都打穿了的伤口愈合得连一个疤也没有,禁不住也对终极的力量啧啧称奇。
“这终极还真是神奇啊!你说要不你带我也去看看?”我一边看着闷油瓶光滑的脖子一边说。
“不行。”闷油瓶却说。然后他猛然掰住了我的肩,力道极大,看着我说:“你千万不要去看终极,你和我一样,都没有能力得到终极的力量。终极很危险。”
我被他这一下子掰得肩膀很痛,不由得就想骂他,却在看到闷油瓶的表情以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得都几乎狰狞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了半晌才出声:“小哥,你抓痛我了。快放手。”
闷油瓶听我说,匆忙的放了手,坐回了副驾,不再看我。
我背靠着座位吐了一口气,又转身将闷油瓶的安全带给他绑好,然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一边说:“我不就开个玩笑吗。看你成这鬼样子我才不想碰那鬼终极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强求的东西往往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我只是······”
说到这里我终究是闭了嘴没有再说,只是专心开车。
我把车开出医院停车场以后。瞟了一眼旁边的闷油瓶,他并没回头看我,正在看着车外的风景出神。
我只是,我只是怕你以后没有人陪而已。那么长的生命,你一个人,真的好可怜······
我并没有带着闷油瓶回家,而是又开着车拐到了刘二的堂口。
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呢!
刘二堂口里的人,王盟给我说了,一个都没跑掉,当场就被抓住了。现在都关在那个小二楼的地下室里呢。
但是那颗定坤珠的下落却还没有问出来。
据王盟说,那些人招了,却说定坤珠是刘二一个人藏的。而刘二被闷油瓶打得半死,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着。
我带着闷油瓶泊好车,然后向那个小院走去。
走到小院门口,就有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从里面开门,看到我喊:“小三爷您来了。”
我一看,是王盟身边的伙计,便点了点头,说:“带我去看那些人。”
“好的。”那伙计答了一声,又说:“要不要把王哥叫来。”
我看了他一眼,说:“不必了,你带我去就好。”
那伙计答了一声,就带着我与闷油瓶去到小二楼里。
小二楼一楼里坐了十几个人,站在那里看到我都恭敬的低头叫:“小三爷。”
我扫了他们一眼,看着旁边还有两桌没打完的麻将摆在桌子上,看来王盟是留的这些人看着那些刘二的人。
“这一次大伙儿辛苦了。”我微笑着说:“我会让哑姐多造一份奖金出来,月底就会入大家的账上。”
那些伙计一听都兴高采烈,纷纷道谢。
我摆摆手,示意带路的伙计带我们下地下室。
到了地下室,我看到阴暗潮湿的地上捆猪一样的捆了一堆人。旁边有个桌子,桌子旁有两个人坐着守着他们。见到我都站起来脚:“小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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