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澈连冻带疼地醒过来,只见许冲冲抱着被子占据着大半个床,自己被挤到边边上,而且,身上除了一道道的抓痕就是一块块的青紫,他迷糊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被人强了。
叹口气,他小心翼翼的分开许冲冲的双腿把手指伸进去轻轻地探了一下,放心地下床洗漱。一边艰难地对着镜子给后背上药,一边犯愁自己脸上的一小块儿青肿和脖子上的血痕,今天有个重要的多方协调会,市长都会出席,他有点害怕自己这幅样子会成为会议焦点。
许冲冲无声的推门进来,身上仍穿着昨天晚上的那件浴袍。他一言不发的接过李澈手里的药瓶,抽了一根新棉签开始为他涂药。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但是又有种莫名地安逸。
“大哥,我想跟您说点事儿,您别骂我。”许冲冲鼓起勇气开口,心里忐忑。
“不用说了。”李澈转过身,双臂抱在胸前。“以后每当生活中有困难发生,你都会选择用这种方式解决吗?”
许冲冲明白他的意思,躲闪着李澈严厉的目光,怯怯地说:“我这是第一次,保证也是最后一次。大哥您别瞧不起我,我是个废物,可是”他快速的撩了李澈一眼又垂下眼帘,“我很干净,真的。”
李澈把他的头揽在自己胸前,默默亲吻他的头顶。许冲冲深吸一口他身上香水和体味混合的成熟男性的气息,胸口有点堵,热热的,毛毛的,痒痒的感觉向四肢蔓延,他有种想到大街上去疯跑一下的冲动,迟疑片刻,环住了李澈的腰。
快二十岁了,一mī_mī幸福的感觉首次来敲门,许冲冲却并未察觉,因为,他们不熟。
关于老城区拆迁的多方协调会在君诚集团的总部会议室召开,结束后送市领导下楼的时候,方君诚经过李澈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别下去了,在这里等我!”
李澈知道不妙,指挥着工作人员赶快收拾起杯子、烟灰缸之类的,看看屋里没什么利器了,松了口气靠门边上候着。果然,方君诚一进门,卷起手中的文件就抽在他头上。
“你早上出门没照镜子吗?这副样子还来开会!不知道给你的脸拍照的记者比给市长的还多吗?”
李澈摸着头讪讪地笑:“不就一点小伤吗?我不小心撞门上了。”
方君诚一把扯下了他毛衣的高领,指着一道道的抓痕“大热的天西服里面套高领毛衣,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啊?!”
李澈求助地望向方君诚的秘书,跟了他十几年的老人儿了,早已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唯恐天下不乱。没办法,低头认错。
“方总,别生气啊,只是个技术上的失误,失误……”
方君诚见他狼狈的样子,也憋不住笑了,“李澈我跟你说啊,别以为你儿子都十五了我就不好意思打你了,你要是敢有损集团形象,我饶不了你。”
李澈连连点头,贴着墙根儿落荒而逃。秘书爆笑,方君诚不解地看着他。
“老大,你就不问问他让谁给挠的吗?”
“切,”白了秘书一眼,“关我屁事。”
秘书望天,嘀咕:“怎么有点酸啊?”
方君诚踢了他一脚,“靠,活腻歪了?干活儿去!”
一边等着电梯,方君诚一边琢磨:“妈的,何方神圣?连我都没给他留过那么多记号啊!”
许冲冲带着奶奶去拆迁办按照市政府的优惠政策递交了特困申请,因为李澈提前交代过了,给了他们一套六十多平米的两室一厅,没用交钱。而且作为首批迁走的前十名住户,每家奖励了五千元钱。另外,李澈给了许冲冲自己家原来一套旧楼房的钥匙,让他们暂住。奶奶为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高兴地一夜没合眼,许冲冲也没睡,心里也说不清是啥滋味,反正就是个乱。
签合同那天,奶奶见到了李澈,从他手里接过了奖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说感谢大恩人。李澈唬的赶紧也跪了下去,说这是我们该做的您可千万别这样。于是这感人一幕被随行的电视台记者拍下来放到了周五的晚间新闻里。李赛赛看完了说爸你们这不是拿冲冲奶奶作秀吗?
李澈正在厨房里忙活,停下手想了想说:“有作秀的成分,不过爸爸那一跪可是真的发自内心,不要把我想的太不堪啊。”
赛赛撇嘴笑,说周日全市初中组足球决赛,就在他们学校,问李澈能不能去助威。李澈为难,太忙了,尽量吧。
“许冲冲可答应我去了啊,你不去别后悔。”
李澈心虚,噌地从厨房里窜出来,紧张地问:“你为什么叫他去啊?你们啥时候成朋友了?”
“我喜欢他啊,多单纯的孩子。”赛赛往沙发的角落挪了挪,“当然,不是你那种喜欢。”
李澈摘下围裙扔到一边,盯着赛赛的脸:“你以为自己多大了,管你老爸的事?”赛赛低头不语。
李澈知道自己儿子早熟,但他不希望赛赛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很辛苦。这样一想突然觉得对许冲冲很不公平。一张白纸,瞬间就被自己用一种颜色涂满,再没有别的机会呈现出别样的风景,自己,是否很自私?
许冲冲来的有点早,对着在场边热身的李赛赛举了举手中的丫丫打了个招呼,李赛赛跑过来,接过丫丫亲了一口,惹得观战的女孩子一片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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