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绰尔济喇嘛话锋一转说道:“阿勒坦汗与三世**喇嘛如此英明,却有人诋毁他们,还把不守清规戒律的红教引入蒙古,逼走迈达礼活佛,排斥黄教喇嘛,,这是在把蒙古引入歧途,让蒙古各部再次陷入仇杀之中,这种恶毒之人必定会得到报应,尔等皆是我教信众,当谨守教义、多做善事,切勿受惑误入歧途。”
绰尔济喇嘛又东拉西扯一会儿,总算把德格这帮“信众”打发走了,但他把李榆叫住,老喇嘛有点疑惑,能让如此高大威猛的勇士虔诚地痛哭,这种事好像很少遇到,到底是自己讲经讲得好,还是这个大家伙有佛缘,老喇嘛还没有开口,面前的大家伙已经拜到在地了。
李榆早就想请教绰尔济喇嘛,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在金国的文馆当差时,那个乌木萨特绰尔济喇嘛告诉过他,草原上现在最有学问的就是库库和屯的绰尔济喇嘛,要想查明自己的身世就应该请教绰尔济喇嘛。李榆稀里糊涂被德格拉来听讲经,一句也没听明白,但绰尔济喇嘛随口说的话却打动了他,特别是那句“要将血海变为乳海”的话让他震惊不已,果然是有德行有学问,必须向他请教了,对如此有学问又慈祥的长者,这跪拜磕头礼是少不得了。
老喇嘛被李榆的大礼吓了一跳,不过心里很受用,对这个年轻人好感大增,这一老一少越谈越亲热,李榆简直有点迷信老喇嘛的话了,他觉得老喇嘛刚才的话句句都说到他心里了,就把自己的来历和疑惑向老喇嘛说了,最后还告诉老喇嘛,自己就是不想留在金国杀戮无辜,所以要离开金国过安静日子。
老喇嘛精神一振,居然金国的巴图鲁都翻然悔过要找块地方改行种地了,可见人心向善啊!马上拍胸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因为不想杀生而离开金国非常好,这就是大功德,小伙子,你到库库和屯来吧,这里有的是地让你种。”
老喇嘛对金国非常鄙视,认为金国就是一个未开化的部族,他们对喇嘛教的尊奉只是为了欺骗蒙古人而耍的手腕,实际上依然崇尚萨满,所以才会杀戮成性、野蛮暴虐,他们还保留殉葬这种恶俗就是证明,金国人的所做所为必定会得到报应,李榆的行为是弃暗投明,以后必得善果,老喇嘛建议他以后不要用那个难听的诸申名字了,可以取一个蒙古名字或者直接就用自己的汉名,李榆当然愿意用汉名,这才是他的本名,
老喇嘛对李榆的身世却很难做出判断,镇北关紧临开原马市,那里蒙、汉、诸申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李榆的口音里蒙、汉、诸申话都带一点,说他是那一族都讲得过去。老喇嘛郑重地把李榆写的满满几张纸的字仔细看了,缓缓地说道:“你写的是汉字无疑,但与明国的汉字却不一样,过于简化完全失去汉字的韵味,我在汉地也住过两年多,从没见过这种汉字,而且明国这些汉字的读音也与你有很大不同,所以你应该不是明国人,但你到底何处出身,我也无法判断。”
李榆又垂头丧气了,苦笑着说道:“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从何处来,以后也不知道我向何处去,绰尔济喇嘛都不能辨明我的出身,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看来我这辈子就糊里糊涂过了。”
绰尔济喇嘛很同情地看着他说道:“你别难过,我替你想一想,也许过一阵子我就能想出你的身世。”心里却琢磨起李榆的话,我是谁?我从何处来?又向何处去?这三个问题好像很简单,可众生一世似乎都在回答这三个问题,这里面可能有大学问。
从这天起,老喇嘛就经常把李榆找来闲聊,他渐渐喜欢上这个质朴、勤快的小伙子,正好路上又遇到大雪,队伍无法前行了,只好找了个避风处扎营,这雪一连下了几天,老喇嘛趁机把李榆叫到自己的大帐,耐心向李榆传经,他想试试这家伙的佛缘如何,不过他很快失望了,李榆确实也想认真学,但李榆学得快忘得更快,绰尔济喇嘛最终承认,李榆还是比较笨的,以后可能做一辈子农夫或者牧人了,李榆自己也不好意思,在乌拉山的时候,老萨满也想把自己的衣钵传给他,心思花了不少,结局和绰尔济一样,最后都放弃了,李榆确实有点笨,经常是前面学后面就忘,库尔缠教他读书时,为这个都打过他。
回到滦河边,商队跟着大摇大摆的孟克踏着冰面过了河,孟克得意地说:“我说过没事吧,这么冷的天冰厚着呢,趁着雪停了赶紧赶路吧,这一带是喀喇沁人出没的地方,那帮家伙饿极了下雪都可能出来抢。”几个护镖连连点头,德格更着急,这一路上遇到过几只马贼队伍,对方见他们人多势众不敢下手,但只要被马贼盯上了,他们没准会邀来大批的同伙一起抢,那可就麻烦了。
李榆将绰尔济喇嘛扶上马,商队在德格的催促下又上路了,绰尔济喇嘛告诉大家再走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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