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被追到孟津,纷纷抢夺船只过河逃命,脚一沾地又兽性大发,闯进北岸村庄**抢掠,怀庆百姓奋起抵抗,同时呼唤友军增援,大同军步五镇袁烈部迅速赶到黄河边,斩杀乱军两千余人,并沿岸布防封锁河面。官军进退无据人心大乱,孙传庭携白广恩部向西逃窜,高杰却趁孙传庭引开顺军,带领本部精锐向东跑了,陈永福走投无路,带领河南兵过河缴械,接受大同军改编。
孙传庭逃到潼关马上部署防务,但官军如惊弓之鸟无心再战,顺军尾随而至,打着缴获的孙传庭帅旗骗开城门,一拥而入占领潼关。孙传庭继续东逃渭南,躲入城内负隅顽抗,城中百姓恨透了孙传庭,打开城门迎接顺军,孙传庭再也无路可逃,率残军展开巷战,最后死于乱军之中,明将白广恩、左光先等投降,至此,大明最后一副家当玩完了。
孙传庭覆灭,顺军兵临西安城下,守城官军打开城门投降,陕西巡抚冯师孔见大势已去,自缢而死,顺军不战而取西安,此战过后,西北再无能战之明军,如熟透的果子将要落入李自成手中。
西北危在旦夕,大同内部却吵成一团,迟迟做不出反应——潼关失陷的消息传来,总理政务吴牲、兵马司知事金声有心捞取政绩,提出一个宏伟的计划,调动十二个镇同时进军河南、陕西,将流贼合围于西安城下一举歼灭,襄理政务云荣、度支局知事李建极马上叫苦连天,钱啊,没钱啊,一个陕西就头疼,再加个河南,大同非被吃垮不可,出动点骑兵吓唬住对方算了,课税司知事韩明德干脆抱来账本,请示吴牲如何偿还今年到期的债票。
没钱办不了事,吴牲把球踢到议事院,要求增发银钞,同时拨付出兵军费,议事官们见到提案,先是大骂吴牲想学明国太祖滥发钱钞抢劫穷人,然后又为出兵大吵大闹,这时候不分党派,原籍陕西的议事官坚决主张出兵,山西籍议事官不反对出兵却舍不得掏钱,其他蒙、满议事官则作壁上观,最后投票表决,出兵赞成票远远多于反对票,但弃权票却有一百多,按照《议事院议事规则》规定,弃权票超过三分之一表决无效。连续三次投票结果一样,显然被人家耍了,陕西人哭天嚎地,大骂某些人没良心见死不救,山西人干脆出馊主意——恐吓,这种手段过去用过,对关外的清军似乎无效,但说不准能吓住关内的流贼,于是蝎子块拓养坤受命出使顺军。
拓养坤到达顺军大营,刚好渭南之战结束,便气势汹汹警告对方,两家约好除掉孙传庭,此贼既已覆灭,你们从哪来马上回哪去,胆敢往前一步必遭我大同军雷霆打击。顺军的田见秀、吴汝义接待了这位老资格的前贼头,摆出一副可怜相叫穷,这一仗耗尽积蓄,弟兄们缺吃少穿,总得筹点救命钱粮再往回走吧。没过几天,西安失陷,拓养坤又去吓唬顺军,这回刘宗敏、李过出面了,理直气壮回应,大顺军以陕北人居多,离家多年好不容易打回来,大同再霸道也不能不让人回家吧,拓养坤咬牙切牙抛出议事院的底牌,顺军敢过耀州一步必遭我大同军雷霆一击,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恐吓显然无用,总理府、议事院又吵成一团,总统府却保持沉默,总统李榆还去了山西——大同的兵事体制简直是个笑话,总统府名义上掌兵事大权,但军政权,财用权却落到总理府、议事院手中,两者没议出结果前,总统府不敢轻易拿主意,否则有可能大失颜面被驳回,决策大事要先吵架后妥协,这是丰州起家时落下的毛病,根本无法治愈。
十一月初,河津,黄河沿岸建起十几座临时营地,袅袅炊烟升起,大营里一片熙熙攘攘,那里是陕西人过河逃难的落脚处,已经人满为患,但河面上还有船驰向东岸——李榆站在河堤上,摇着头放下千里眼,顺军毫无顾忌过了耀州继续北进,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延安府。
山西行台统领张道浚、布政使李槐和马光远站在李榆身后低声议论,山西巡抚蔡懋德很不满地说道:“汉民,你还犹豫什么,卧榻之侧岂能让与流贼,山西人历来吝啬,无须听他们的,你只管派兵打过去!”
“大人多心了,山陕自古是一家,山西人不是故意阻扰出兵,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陕西连年灾荒,民力已近枯竭,打流贼容易,夺下陕西如何解决民生?山西实在负担不起啊!”张道浚急忙辩解。
“流贼比山西更穷,他又如何解决民生?”蔡懋德鼻子哼了一声反问。
李槐轻声答道:“流贼办法很简单,抢光、杀光大户以筹集粮饷、邀买人心,把所有人变得一样穷,反而更容易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我们不敢这样做,手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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