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李榆握住刘兴祚的手,朝廷的塘报有登莱镇关于此事的上奏,李榆知道这个消息对刘兴祚的打击有多大。
“你什么也别说,我的泪水已经流尽,不想再难过了,孙元化大人给我的这本书中说,人是生来有罪的,所以必须穷尽一生积善赎罪,我做过许多错事,这是主对我的惩罚,我必须忍受。”刘兴祚拍着李榆的手,勉强笑了笑说道。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刘兴祚换了个话题说道:“榆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金国征服草原的野心绝不会动摇,除非我们投降,否则我们和金国必有一场决战,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我想过,我们的实力太弱了,根本无力抵御金国,我不敢指望明国,所以我才拉住察哈尔不放,,现在就看孙承宗能在大凌河牵制金军多久,如果能给我争取两年时间就好了,可惜阿敏贝勒帮不上我们了!”李榆垂下头低声回答,他没有忘记与阿敏的约定——阿敏一心想自立,如果他能把镶蓝旗拉到西拉木伦河,对丰州就多了一份保障,李榆与刘兴祚在遵化分手时,特别嘱咐要密切注意西拉木伦河的动态,给大统领府的信中也提到此事,只要镶蓝旗在西拉木伦河出现,丰州必须全力提供援助。但今年年初,逃到察哈尔的蒙古人那里传来消息,阿敏贝勒从永平退回沈阳后,天聪汗以败逃失地、杀戮降官的罪名,将其交众贝勒议罪,阿敏最终被剥夺爵位和官职幽禁家中,镶蓝旗旗主换成济尔哈朗,李榆与阿敏的盟约也随之化为泡影。
“阿敏太大意了,他根本就不该回沈阳,皇太极和代善、莽古尔泰毕竟是亲兄弟,关键时刻还是会站在一起,阿敏是自投罗网啊,”刘兴祚给篝火加了一把柴,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们恐怕还是得靠自己,察哈尔汗胆子太小,已经习惯逃跑了,察哈尔人靠不住,大凌河那边没听到动静,如果能拖到明年就好了!孙承宗到现在也没学会打仗,把主动权拱手相让,以为修几座城堡多架些铳炮,躲在窝里就能挡住金军,做梦吧,不打则已,一打明军必败无疑。”
“四贝勒一向果敢,绝不会容忍明军在大凌河筑堡,也许他已经动手了,辽东离我们太远,消息传到我们这儿也迟了。”
“金国八旗组织严密,外人很难渗透,我本想在辽东建个提塘所,但现在还做不到,范永斗去金国行商时,我倒是在他的商队里安插了人,应该有消息带回来。”
“辽西明军一败,下一个就是察哈尔和我们,也许四贝勒还会亲自领兵前来,察哈尔人可以逃跑,可我们没法跑,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发慌,大哥,我们打得过四贝勒吗?”
“打不过也得打,丰州人绝不能做金国人的阿哈,榆子,振作起来!丰州是自由平等的旗帜,不能倒也倒不了,你善待每一个丰州人,丰州人也拥戴你,金军如果来了,每个丰州人都会成为战士,主会保佑你战胜邪恶的敌人。”刘兴祚狠狠地折断一把柴扔进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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