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寂离喝完了水,戴好面具,看剩下的三个才子,“下一个比下棋?”
“不错。”齐柏山走了出来,“由我来向公子讨教。”
6惹祸体质
殷寂离看了看走上前来的齐柏山,这才子挺有些气派的,膀大腰圆,说话也是声如洪钟。
“在下齐柏山,闽公子,想要怎么比试啊?”齐柏山粗声粗气问。
殷寂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觉得挺顺眼,就笑,“怎么都行”
“好。”齐柏山大手一挥,“那就用我心爱的棋盘,咱们手谈一番。”
殷寂离点头,就见齐柏山从身旁下人手中接过了一个木箱子,小心翼翼打开,拿出一个老旧的黑石棋盘,上头密密匝匝凿刻着浅灰色的局道,很是古朴。
众人看了一眼那棋盘,都有些不解,这棋盘感觉就比别的棋盘要密。
随后,就见齐柏山从箱子下面,又拿出了一个棋盘来,只是上头的局道却是相当的稀疏。
殷寂离看了看,心中了然,却没吱声。
“我看阁下也不是才疏浅学之人。”齐柏山对殷寂离道,“所以我索性把压箱底的绝活出来,省得输了被人笑话。”
殷寂离微微点了点头,低头端详那两个棋盘
“闵公子可见过此物?”齐柏山笑问,“能否说说出处?”
“嗯,这是南朝梁武帝最爱的双棋盘吧?”殷寂离摸了摸下巴,道,“相传梁武帝是个棋痴,最爱找人对弈。当时中原的棋局大多是十七道,也就是二百八十九个叉点。而西域流传而来的棋局是十九道,三百六十一个差点,东南一带的棋局却是十二道,一百四十四叉点,就是此一密一疏。有一日,梁武帝突发奇想,和他的一个臣子玩双棋。也就是两人同时下双手棋,一手疏一手密,同时落子,不可延误。”
“哈哈哈。”齐柏山拊手大笑,“有见地,阁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那么闵公子可敢与我下这盘双棋?不瞒公子,我每日必下棋,有时候一人轮战数人,从未尝败绩。”
“哦?”殷寂离点头,“那我可要小心了。”
说罢,两人便也不再罗嗦,取过棋子。
齐柏山说殷寂离远道是客,因此让他执白先行。(ps,中国围棋自古就是白先黑后,执黑现行是现代围棋的规矩。)
殷寂离也不客气,拾起一颗白子,落子。
众人都屏气观瞧,看两人下棋。
不多久,就看得眼花缭乱。
这两人走棋极快,而且一人一手一棋盘,下棋着未乱,观者却是已经乱了。
辕珞拽了拽辕冽,“大哥,有些头晕。”
远离也哭笑不得,他对棋局还是有些研究的,不过对于这双手棋却是闻所未闻,为了以免混乱,他单看一局棋盘上的走势,看明白了,再看另一句。
辕冽看得微微皱眉,因为那齐柏山气势如虹,每一招都带着几分杀气,大有攻城略地之感,而殷寂离则是不紧不慢,毫无章法,不消片刻,便已经节节败退。
齐柏山心中失望,这闵青云也算是不错了,可以下双手棋支撑如此之久,然而始终不是行家里手,总觉得跟他对弈,犹如两人比武,一个身怀绝技,一个只会些花钱秀腿,没有斗棋的畅快。
一时间,齐柏山胸中生出一种莫名的寂寥之感来——这天下之大,真的就找不到一人能跟自己酣畅淋漓地下上一局么?曲高则和寡啊……好不寂寞。
想着想想着,齐柏山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轻生之念,他隐隐觉得不对劲。自己向来豁达,怎么就突然厌世起来。
远处,贺羽找了个地方坐下喝茶,对于下棋这种事情,他向来没想过殷寂离会输。
殷寂离从小与他便是同窗,别看他学问了得深得夫子们赏识,可生性其实相当顽劣。夫子讲课,他是能逃则逃,要找他也容易,大多都在某个安静的地方躲着看些奇怪的书呢。夫子若是要罚他,他也能说出一堆让人气得暴跳却又反驳不得的歪理来,所以夫子拿他没辙。不过人就是贱的,夫子们一个个整天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是分外偏袒百般照顾。不为别的,只因为殷寂离天分极高!别人看十遍才能记住的,他扫一眼就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别人一心一意只办一件事,他却能同时办个两三样。这琴棋书画别看他样样皆精,可从小几乎没人教过他,都是自己从书上学来的。再加上他又长得出众,怎么能不讨长辈欢喜呢。
对于下棋,殷寂离向来都只当做是个玩物罢了,从未真正上心过。
之前贺羽曾经跟他说,“这古人说得好啊,棋中有天地万物,棋中有古往今来古圣先贤的道理,下棋犹如行军打仗,名将大多善弈。”
对此,殷寂离只是草草回了一句,“那是放屁,棋子不吃饭会饿死么?棋子打了败仗会被五马分尸么?”
堵得贺羽一句话说不上来。
找殷寂离下棋的人一直不少,大多是同窗嫉妒他高才,跑来想要寻一寻他晦气,撮一撮他锐气的,但大多大败而回。
贺羽曾好奇问殷寂离为何总能赢棋,殷寂离倒是笑,回答他说,“棋源于河图,流传至今几千年之久了,有一种东西叫棋谱,历朝历代,众爱棋之人都将当世的精妙棋局记录下来。天下人从来逃不过一个史字,你再能干,也敌不过上千年积累下来的先人智慧。天下的棋谱若你都记得,下棋有何难?就好比说天下的美食你都吃过,做菜也不难,天下的女人都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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