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凌升平此人,年纪不大,年方二十就继承了凌家的家业,仅仅花了五年的时间,走遍大江南北,便使凌家从普通商户一跃而上,成了西北地区三大首富之一。但他是个有野心的聪明人,知道就算钱多也无用,还有权,只有钱权牢牢在握,才能不被人压制!于是,年轻气盛的他在年前前往京城,拜见了当时仍是手握大权的柳权柳大人。
柳权自然也听说过这个小年轻,对他的认识仅限于挣钱这方面,但钱也是重要的,于是,柳大人还是很好声好气的招待了他。两人在谈话间,柳大人渐渐收起了自己对这个所谓的暴发户的偏见,这个年轻人,不止在经济方面有造诣,在不同的领域,也有他独到的见解,柳相甚至说过:此人若为官,必与我同列。这是怎样一种高度的赞赏啊!
西北城里的另外两人也纷纷效法,却不知他们在柳相眼中,只是个会移动的钱庄,而凌升平,则是他重点要培养的对象。
凌升平其实很早之前就看到过谢穆清了,只不过实在暗处偷偷的看,他二十五岁进京找柳权,顺便就在京城过了年,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谢穆清,彼时谢穆清十三岁,但在凌升平心里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粉雕玉琢的小圆脸,像小菩萨一般的温暖笑容,虽然个子还缺了那么一点点,但也是十分可爱的。
就这么一眼,凌升平丢了自己的心。他的心,彻底的给了那个笑的可爱的小孩。
几乎可以说,他偷粮,被发现,包括谢穆清会救下他的命,都在他的算计之内,此人心机之深沉,足以可见。
谢穆清浑然不知凌升平对他的感情,他还傻呆呆的把他奉为上宾,好吃好喝伺候着,这不,现在就被凌升平以“时常待在客栈未免太无聊,不如出去逛逛”的借口拉出了客栈,在闹市上闲逛。
所有的集市都是差不多的,这儿的集市和京城的没什么区别,而且东西也不多,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当地著名的城隍庙。吸引谢穆清的不是城隍庙,而是庙前杂耍的艺人。那胸口碎大石的,那踩高跷的,还有叠罗汉的,不出几分钟就抓住了谢穆清的眼球,让他忽视了凌升平眼里一闪而过的诡异。
谢穆清饶有趣味的看着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那个大汉,他身上压着一块有他半人高的青石板,另一人挥舞着手里的大锤,表情夸张,惹人发笑。谢穆清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锤子,生怕错过一定细节,突然,他惊呼出声,原来那人一下子将锤子重重的砸在青石板上,谢穆清看向石板底下的大汉,那人坐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肥肉,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还是好好的,周边响起了众人的叫好声。
接下来自然就是“有钱的给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的老戏码了,谢穆清正在兴头上,也掏出了几两碎银,那讨钱的人拿着铁盘递到跟前时,他毫无戒心的伸出了拿着钱的手,说来迟那时快,那人突然从托盘底下抽出了一把尖刀,直直的朝谢穆清刺去,“去死吧!”他尖利的叫着。
谢穆清躲闪不及,只好直愣愣的看着那把刀快速的闪到他面前。
“小心!”凌升平英勇救主,替谢穆清挡住了那一刀,“来人,护驾!殿下快走!”
谢穆清傻愣愣的看着伏在自己身上面无血色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上辈子在悬崖的最后一幕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无助的自己,失血过多的赵怀瑾。。。。。。
他突然疯狂的喊了起来,“太医,太医,太医在何处!”
他害怕了,他害怕死亡,他害怕别人因他而死,他更害怕那因他而死的人在他面前渐渐没了呼吸,这是他心里的一道坎,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埋在他颈项里的凌升平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谢穆清变得这么激动,但这一步棋走的还是挺正确的,至少自己已经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了,至于那个赵怀瑾,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凌升平的眼里满是阴鸷,就算他喜欢你,我凌升平也会把你一点一点的从他心里铲除!
谢穆清没有管后续的事,他匆匆忙忙的带着凌升平回到了客栈,“小二,快去烧水,太医,给孤滚出来!”
赵怀瑾正在床上看书,听到这些动静皱了皱眉,出了什么事了,他让小厮把他扶起来,走出房门,正好碰到谢穆清一行人走上来,“阿清,出什么事了?”
谢穆清匆匆而过,只给他一个着急的背影。
赵怀瑾有些尴尬,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以前他和谢穆清说话,对方从来不会不回应他,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不理他,但他还是会叽叽喳喳的讲个没完。现在,自己也算是尝到这种滋味了,还真是挺不好受的,赵怀瑾苦笑,这算是遭报应了吧。
正巧碰到暗七拉着太医走来,他再问了一遍,暗七简要的说了一下事情的过程,就匆匆离开了,留下赵怀瑾一个人皱着眉站在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不知这一件事,还有这桩桩件件,一直都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身子一向不差的他会突然腹泻病倒,为什么这么巧在他生病的时候遇刺。还有那个行刺的人,为什么单单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同伙,而且据暗七所说的,那人应该没有任何的武功底子,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来行刺。赵怀瑾眼底一片暗沉。
他走回房里,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心底的怀疑,飞鸽传书给盛德帝。凌升平是个可疑的人,哪怕现在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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