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羞惭又歉疚,满心愧语凝噎难言,转言别事,道:“你曾说皇上要抓我回去泄愤,可是又叫人给我下毒,这样看来,他似乎不是疑心我的身份,而是嫌恶我的存在。”
单朗愣了一大下,之前竟没细想这一节,“你说得对,若是疑心你的身份了,根本不会这般迂回,我之前还想来个鱼死网破的,甚至跟卫平说了当年调换兵符的事,就是想着找到你后,咱俩直接进宫跟皇上坦白一切,要杀要剐是他的事,反正我不耐烦做逍遥候了,带你别处逍遥去!”
“哪那么容易?你是没过过逃亡的日子,我却是过怕了,就算咱俩一起,我也不想再逃亡,何况你有家人需要保护,我如今也有家人了,由不得鲁莽行事,一切都要周全考虑了才好。”
“嗯,都听你的,反正皇上没疑心你的身份,咱们也按兵不动!”
白尘摇头,“没那么简单,即便没疑心我,皇上也肯定在疑心你,只是我不知道他在疑心什么事,你是他重用的臣子,却似乎没得信用。”
“信用也是有局限的,在他看来,我是一柄双刃剑吧!”单朗解了白尘的外衫,自己也宽衣侧卧,手上哄孩子般轻拍白尘,淡然笑语,道:“他疑心我是应该的,因为金蒙两州有一支势力不小的复国反叛,打着天神教的旗帜,聚集了不少能人异士,长年躁动不安,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他曾隐讳地跟我说过剿灭天神教的事,我装傻混过去了……”
“你为什么不主动请缨?”
“太麻烦了,不想接手,再说他只是试探性提起,不管我接手与否,都无法消除他的疑心,因为天神教是四年前突然出现的,那一年,恰逢我带了金蒙王孙的尸骨回乡,这事在他看来,有两种可能,一是金蒙王孙真的死了,我化悲伤为悲愤,创建了天神教,要为亡国的朋友复国也复仇,二是金蒙王孙没死,我多年苦寻终于得偿所愿,但凡金蒙王孙所想,我无不听从,所以创建了天神教,总之不管怎样,我都跟天神教脱不了关系,这就是他的疑心所在。”
白尘怨愤,“这也太巧了吧?你埋我那年就冒出个天神教,不怪他疑心,连我都觉得你有嫌疑!”
单朗大笑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或者天神教真是因我而起,那些满腔热血的复国志士知道我多年都在寻找金蒙王孙,最后却带了尸骨还乡,这事激发了他们的无限斗志,让他们紧密团结起来,天神教由此而生。”
单朗明显在说笑,白尘却当了真,“你这想法不无可能,皇上大概也这样想过,所以才试探性要你去剿灭,因为他没有证据能证明天神教是你创建的,不管真相如何,只要你接手这事,他总能窥见蛛丝马迹。”
“他要怎样是他的事,我只管带着你保护你,而且你也要保护我,双飞说你是真正的保护者,所以你要护好我的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说寒心话了,尤其说不喜欢我了,我当时真气得不想活了你知道吗?”
单朗实实的委屈,白尘十足负疚,趴到单朗身上,贴耳悄语,“我让你伤心了,罚我自己动,然后原谅我好吗?”
单朗喜形于色,很快便溺于小活宝的无限风情,内中滋味妙不可言,荡人心魂,令人沉迷难拔……
一夜好梦过去,白尘醒来时不见了单朗,又听外间似有人声,侧耳凝听,除去惠王的声音,还有双大哥和叶安的!
白尘快速穿衣梳洗,可惜出去时只剩了惠王一人,“双大哥他们呢?”
“回去了,原本要亲自跟你辞行,见你睡得香才没叫醒你……”
“他们回阳州还是回哪儿?”
“此间已无事,自然是回阳州。”惠王说着就吩咐人送来饭菜,“吃吧,单朗送他们一程就回来,不会太久。”
白尘羞赧,之前因为跟单朗分开而误会出那么多事,惠王会跟他解释单朗的去处,自然是担心他又胡思乱想了生出什么事来,虽然感激惠王的好意,但也显得他象个任性胡闹的小孩似的,动辄就要人安抚劝哄。
“我又没问你单朗去哪了,不用你跟我交待。”
“是他要我交待的,这次你不见了,吓坏很多人,双飞甚至调兵搜寻你的踪迹,叶安独自出去寻你,差点为敌军所获,卫平因失职而断了一只臂膀,单朗独闯匪寨大开杀戒,几乎杀成一个疯子。”
惠王说到此处,探手过去抹掉白尘的泪,“不要哭,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除了单朗,还有很多人同样牵挂忧心着你,当然,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有意生事,从前你凡事都只能靠自己,你已经习惯独自承担一切,但是现在不用了,就算不能信托别人,最少要相信单朗,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十年如一日,从无更改。”
白尘愧极无语,因为他真的疑心过单朗,但不是怀疑单朗的心,而是不相信自己能重要过单朗的家人,可是凭什么不信?
单朗说过,当年他不见了,单朗甚至没去捞他中箭堕江的二哥,而是疯狂寻他,可恨他被人重视至此而不自信,遇到生死攸关的事情便会习惯性,也是疯狂地自保,完美地沿袭着十年逃亡的养成,不考虑人情因素,只思虑现状实况,看似理智,其实冷血!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会改掉所有不好的习惯,只是不敢保证一下就改好,但我是诚心要改的,首先从坦诚开始吧!现在我就跟你坦白一件事,五年前你在这个国家遭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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