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儿,当心掉下去…”轻轻抓住他肩膀往後。
“你不推我便没事。”後仰著头看他,眼中带著盈盈的笑意,“从宫中回来麽?每日奔波岂不是很累?”
“只要那昏君不惹事,我便不劳累。”
“源是多得王爷担待。”眼中笑意更深,“王爷可曾说讲天下许我?可作数?”
“自然作数。”
“本王子不要这劳什子天下,去给我把那株粉荷摘来。”手指著一朵半开的荷花,阳光下镀著金边,煞是好看。
“是,小的这就去。王子殿下可要同往?”单膝跪在他身後,吻上他的脖子,呼吸中带著他身上的暖香,突然觉得心下一片温暖,佳人在抱,又要这天下作甚。
“祈要去哪里,我便去哪里。”转过身与他相拥。
“今日为何这般嘴甜。”“自是见荷花开了高兴,你便只是沾了荷花的光。”
差人拖来小木舟,亲自撑了桨,向荷叶深处漫溯,船桨划破金灿灿的湖面,留下一地碎金,“珩儿可撑过小舟?”
“没有,倒是王爷掌得极稳,难道还做过船家?”拿他打趣像是从来不腻味。
“夫君自是什麽都懂得,坐稳点,不许再伸手出去招摇,水中有大鱼,仔细被咬了手。”
“夫君当奴家还是小孩子麽。”
一句夫君听得顾祈樾心中十分激动,几欲在这窄窄的小舟将他压到身下,“早知几株荷花便能抱得美人归,我早该严冬便命人从南蛮之地摘了来送你。”
“我便是如此轻薄之人,几朵荷花便勾去了?”说著站起身来,伸手要去够一手之外的荷花,小舟被折腾得招摇起来。
诶,看著挺近怎麽这麽远,再伸手去够,只差一点了,突然脚下小舟一个飘荡,整个人直直向湖中倒去,“珩儿!”纵是顾祈樾眼明手快也,只抓住他一个衣角,一个踉跄两人一同坠入湖中。
那湖并不深,又是种著荷花,有许多淤泥,两人只弄得满身泥泞,尤迦律何曾见过风光的顾大人如此狼狈,将手上的淤泥尽数抹到他脸上,笑得极为灿烂,“礼靖王爷当真仪表堂堂。”
“小野猫,总这般惹事,快摘了荷花回竹楼沐浴,莫要著了凉。”
“不是有顾太医在麽,著凉不过是小事。”折了几朵开得正盛的荷花,“祈,这一摘不就没有莲子了?”
“小野猫这般贪心,想要花儿还想它结的果子麽。”
“也是,那便回去罢。”只笑笑不再言语,祈樾与自己一起也就是只能开花不能结果的孽缘罢了,他终究是要娶妻生子。
沐浴更衣後只见顾祈樾真看著他这几天精心所画的画像,眼神专注,“顾大人对小人拙作有何指导?”
“笔触倒是细腻,只是不大相像。”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酸气,这小野猫画自己竟这般不像。
“顾大人可知画的是何人,便说不像?”
“看著眉眼和嘴唇分明是夫君我…只是鼻子和气质怎麽都不若夫君我凌厉,珩儿要好好练习。”
听得他这麽说,再细看倒也是有几分相像,只是这是幅临摹,根据娘亲一直珍藏的画作临摹的练手之作,“倒是有些相像,不过这画中人是娘亲年少时的有情人,这次来中原我原想寻他,可是线索不足,茫茫人海难以找寻。”
“这是那人20年前的样子?如此寻人必定是寻不到了。”
“还得一个白玉扣,後来得知便知亦是寻常物事,恐怕是寻不到了。”
“缘何对这人如此挂心?”
“娘亲少时与他交好,此人许诺会娶娘亲,娘亲那是还是官家小姐,後被抄家此人再没出现,娘亲因他终日郁郁寡欢,最终投井自尽。”
“这样的负心汉,珩儿莫不是要为娘亲报仇?”
“原是人之常情,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并不是夫妻,我只是好奇。”
“珩儿…”拉他到怀中,吻上他的脖颈,稍一用力,将他宽松的浴衣退下,“夫君亦在你身上留幅画罢?”
☆、8 九翅豆蔻只绘心 2
“你还会作画?要作画也盖是纸上,为何要留我身上。”
“珩儿比宣纸还细滑白皙。”趁其不备,用衣带将他手绑於头顶,“不要乱动,夫君会温柔点。”
从怀中取出一个黑瓷黑子扭开,是一盒墨黑的药膏,散发著草药的苦香,又自取出数支银针,沾取了黑色的药膏,“会有一点点痛,不要乱动哦。”以针为笔,药膏为墨,轻轻在他胸口描画,笔触极轻柔,只挑破表皮,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丝丝的痒。
“这…哈哈…好痒…快住手!”虽被绑了双手,尤迦律还是能挣扎得起劲,实在是很痒,本以为针扎在身上会痛,但如此轻柔地动作,只觉得浑身痒痒,更加难受。
“是西域传来的墨膏,用它画的图纹,可以留在身上大半年,虽不及刺青永久,但不如刺青疼痛。”在他胸口细心描画出几个羽毛状的花瓣,印在他雪白的肌肤上甚是妖娆。
“这是什麽图案?花麽?”虽然描画得极快,感觉不出落针,图案却极为精细,连羽毛上的小绒毛也清晰。
“这是九翅豆蔻,一味药材,这是我的图腾。”这图腾自小就喜欢勾画,便十分熟练。
“太医都有自己的图腾?”未曾听闻。
“只皇家的人才有,我与父亲都有自己的图腾,是百天抓周时抓到的药材,父亲的图腾是白梅花。”
“实在有趣,王爷是贵族为何要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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