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听二毛跟他诉苦,说关河太没良心,把他们一群醉鬼丢那儿不管,只把你领走了,害得他们一伙人吹冷风吹成了智障。
屈战尧心情很好的翘着椅子,“我跟你们能一样吗?”
二毛搓着鼻涕,将纸巾往垃圾桶里一丢,“是,你俩快赶上我们兄弟几个了。”
屈战尧趴在桌子上,咬着下唇叹了口气,“是不一样啊,他和你们不一样。”
二毛沉浸在他的搓鼻涕事业中,无暇顾及屈战尧为何又突然萎靡不振了,跟前桌打闹了一会儿就枕着书睡去了。
屈战尧下课去关河他们班找他,关河戴着眼镜在算题,估计遇到了瓶颈,蹙着眉头紧抿着嘴唇,班上其他地方一片嘈杂,衬得他那一方天地十分的安静。
屈战尧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发现周围还有其他故意装作路过的女生放慢脚步有一眼没一眼的撇着他。
“关河!”屈战尧敲了敲窗口。
关河闻言抬起头来,搓搓手往他那儿走,屈战尧看见那些女生脸上一闪而过的羡慕,心里颇有些自鸣得意。
“找我表演傻笑吗?”关河挨着墙看他。
“你照片删了没?”屈战尧想从他裤袋里挖手机,被关河按住了,“别乱碰。”
他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屈战尧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感冒了?是不是那天晚上冻着了?”
“可能吧。”关河看了一眼他的位置,有人给他塞了一张纸。
“情书?”屈战尧也探头看。
“是文化艺术节的报名表。”关河漫不经心的说,“我说过不想参加,他们还不肯放弃。”
屈战尧拖长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语调,“你又会弹钢琴又会打架子鼓又会画画,干嘛不去参加?”
“麻烦。”关河皱皱眉,“你还有什么事儿?”
屈战尧这才想起正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你上回托lee哥给我的一千块,现在用不着了。”
关河说,“就当给你家的饭钱。”
“啊?”屈战尧说,“上我家吃饭还得给饭钱啊。”
“那我就再也不去了。”关河看向他。
“哎你是不是有病啊!”屈战尧自己没说完便忍不住笑了,“知道了,我收着还不行么。”
上课铃响了,屈战尧把钱放口袋里,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盒酸奶,“赏你的。”
关河伸手接过,顺势在他后颈上捏了下,“谢了。”
屈战尧缩着脖子,蹦跶着跑远了。
高中时期最振奋人心的就是两件事,水深火热的考试和忙里偷闲的恋爱。
学校抓了几对早恋的,通报批评了一个晨会,屈战尧他们班一个男生跟关河他们班的一个女生好上了,就因为关河他们班成绩好,所以检讨处罚都由男生来,还请了家长。
屈战尧略微有点不服气,关河跟他说,“成绩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在某些方面确实是通行证。”
听来讽刺,但屈战尧无从反驳。
关河受屈战尧妈妈所托,每天耳提面命抓着屈战尧回家补课。
屈战尧叫苦不迭,偷懒玩一把游戏被逮着,免不了多做几道数学题,一边跟那些“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的习题斗智斗勇,一边咬着笔杆想,刚开始明明他想把关河带歪才跟他一块儿玩的,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了?
关河的感冒好多了,只是嗓子还有点哑,透过屋子里的光将他的脸照得很白,每当屈战尧反抗不想写题的时候,他就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望过来,握拳轻咳,美得楚楚可怜。
屈战尧一咬牙,“我不玩了还不成么!”
关河靠在他床上看书,扶了扶眼镜,“写完这个大题给我看。”
临阵磨枪还是有点成效的,至少屈战尧不会在老师讲函数的时候把课本翻到等差数列了。
关河偶尔会大发慈悲的允许他吸烟,他俩蹲在桌底下,挨得很近,互相捻着烟头,火光忽明忽灭的照在对方脸上,彼此贪婪却又克制的吸一大口。
在屈战尧妈妈敲门的时候,关河会率先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开窗通风,偶尔会碰到屈战尧的屁股,屈战尧慌里慌张往裤子上蹭了蹭散落下来的烟灰,坐下来好整以暇的握起笔。
跟偷情似的,他不止一次这么觉得。
第二次月考即将来临,屈战尧做梦都在背书,不过他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篇课文背的最熟稔。
那天他俩放学回家,在小巷子处被一位女生给拦下来了。
起初屈战尧还以为仇家寻仇来了,警惕的四处找棍子,结果那女生很轻的说了一句“关河,你星期天有没有空啊?”,说完红着脸一直盯着脚底,那女生长发飘飘,属于乍一看没多美,但气质绝佳的范畴。
关河看了她一眼说,“我星期天要帮他补习。”
那女生脸上难掩失落之色,“哦,好吧。”低头从包里拿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曲奇,“这个……送给你,希望下次还能跟你说话。”
没等关河开口,她就红着脸跑走了。
屈战尧看了一眼关河手里的曲奇,忽然有点酸,“多可爱啊。”
“什么?”关河想了想,还是把曲奇塞进包里,“你喜欢这种类型?我以为你喜欢夏珊珊这样泼辣的。”
“我早就跟夏珊珊讲清楚了,谁知道她理解能力那么差。”屈战尧扭头说,“我不喜欢她,一点儿也不。”
他俩向篮球场走去,打了一个多小时球,累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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