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居家服是严啸手贱送的,质量很好,裹在身上非常暖和,但程洲桓偏不领情,死活不肯穿上让严啸拍照发朋友圈。
这下倒好,给何辛洋穿正合适。
何辛洋道谢后跑进客房,出来时已经成了一只黄底黑纹的高个儿老虎。
他抓着袖子上的厚绒,开心地说:“程哥,真暖和!”
程洲桓拉上那有耳朵的帽子,拍拍他的头,笑道:“没骗你吧。”
时间已经不早,何辛洋自告奋勇帮程洲桓收拾行李。程大律师一个旅行箱只装了一半,何辛洋蹲在一旁问:“没其他东西要装进去了吗?”
程洲桓合上行李箱,心道:能把你装进去就好了。嘴上却转移话题道:“明天一早我就走了,没来得及屯粮,想吃什么……”
“没事没事!”何辛洋一晃头,两个老虎耳朵就跟着晃起来,“我自己煮面也成,出去吃也成,程哥你别担心。”
程洲桓点点头,又道:“空调别关。”
何辛洋一怔,差点脱口而出“那多浪费电啊”。
程洲桓抬起脚尖,点了点黑哥的狗房子,小声说:“这家伙太小,感冒了可能会死。”
何辛洋醍醐灌顶,立即打包票道:“行,黑哥在哪间屋,我就开哪间屋的空调。”
“嗯。”程洲桓想想又说,“你看书时让它在书房陪陪你吧,晚上就把它抱你卧室里,奶狗都粘人。”
何辛洋扬起眉梢,“没问题,保证照顾好它,程哥你放心!”
互道晚安后,程洲桓关上主卧的门,靠在阳台上给严啸打电话。
虽然同是大院里的公子哥儿,严啸却比程洲桓自由得多,成天天南海北地跑,美其名曰寻找创作灵感,连春节也不用回家走个过场。
程洲桓刚来山城那两年也没回过家,忙着打拼事业,忙着和初恋黏糊,也忙着和父母冷战。不过后来日子长了,家人见拗不过他,也慢慢接受了他的选择,不说支持,但也不再强硬地反对。几年后他与初恋分手,断断续续又找了几个伴侣,却一直没有安定下来,母亲终于急了,前一年春节还主动问他个人问题什么时候解决,如果有了合适的对象,能不能带回家让她看看。
时间是最称职的和事老,而再激烈的冲突也会折服于血浓于水的亲情。
程洲桓不用担心父母会不会接受何辛洋,只愁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何辛洋接受自己。
严啸那边闹得厉害,充斥着刺耳的音乐和男人女人的尖叫。程洲桓不跟他客套,问他春节在不在山城,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道:“洋洋住我家里来了。”
一声摔门声后,嘈杂突然被隔断,严啸那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哎呦,这是赶着分享未成年食用心得来了?说吧,爸爸听着。”
“正经点儿。”程洲桓笑了两声。心头藏着乐,神色就算想绷着,嘴角也着实压不下去。“我明天一早的飞机。”
“我不给你当司机啊,醉着呢,中午才醒得来。”
“没让你送我去机场,我打车去。”程洲桓食指点着窗框,虚眼看着夜色中灯火,“我初七才回来,万一洋洋有什么事儿,就劳烦你严老三给看看了。”
严老三“嘁”了一声,“程儿你托孤呢?”
“怎么说话的?”
“劳烦我看看……”严啸哼笑,“我看你丫就是想跟我得瑟。”
程洲桓无声地笑,也不否认,继续指使兄弟道:“洋洋来得急,我准备不足,快递现在也停了,买什么都不方便,你空了送些吃的过来吧,客串一回快递员。”
“你不怕我把他吃了?”
“怎么,昭凡美人没在身边?”
严啸顿了顿,转移话题道:“进展到哪儿了?”
程洲桓垂首,抬了抬眉,“有儿子了。”
手机里爆出一声响亮的“我`操”。
程洲桓早就拿开手机,等回音都没影儿了才道:“狗儿子,捡的。”
何辛洋端正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鼻子以下被埋在被子里,双手老实放在身侧,只有眼珠子正悄悄转动。
客房开着空调,床尾还有一个充好电的暖水袋,被窝里温暖舒适,枕头上有一股干净的味道,比小租屋里的“冰床”舒服百倍。他却睡不着,心脏跳得比平时快,脑子也正处于兴奋状态中——虽然闹不明白自己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18岁的崽儿,平躺久了终于不老实起来。他细细地听了听屋外的动静,猜想程洲桓应该已经睡了,这才抱住软乎乎的被子,撒欢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被褥发出轻微的响声,自然吵不到主卧里的程洲桓,却足以吵醒狗房子里的黑哥。
睡觉前程洲桓将黑哥的窝挪去客房,叮嘱别关空调,又开了加湿器,将窗户拉开一条缝。
空调吹出暖暖的风,随着叶片的转动,轻柔地扫在何辛洋裸了大半的背上,痒痒的,格外舒服。
被扰了瞌睡的黑哥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两条腿一蹦,靠着黑背的优良基因,直接跳上了床。恰好何辛洋滚到这一侧,险些压到它的小爪子。
一人一汪对视片刻,何辛洋赶忙下床将黑哥放进狗房子,再回来乖乖地躺着。
没躺多久,又开始抱着被子打滚儿……
程洲桓后半夜还没睡着,出门倒开水时鬼迷心窍轻轻推开客房的门,本想瞄一眼就走,却见何辛洋双手搂着被子,光溜溜的腿也夹着被子,整个人挂在床沿上,睡得特没形象。
他忍俊不禁,一想何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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