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张辣么纯居然被锁了!!!!各位看官大人,给点评论嘛╮(╯▽╰)╭
第15章 初来
天没亮的时候,赵四门前一阵惊天的跑马声,听着动静像是有好几十号人,夹着风响陆陆续续向城门口行去。
赵四推了婆娘起来,说:“你听着这声音,总不会是进马贼了吧?”赵四老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说道:“是马贼也不是你操心的事儿,大半夜不睡觉,你闲得慌?明早还要干活呢,真是。”屋里黑洞洞的,马蹄声渐行渐远,睡梦中仿佛尘土飞扬,尽数扑在了自己脸上,怎么就那么真实。
六月里天气也逐渐的热了,只是程遇春依旧是一条长衫穿遍春夏秋冬,碎嘴的戏子们平日无什么消遣,倒同那些个市井妇人一样总爱聊些鲜闻趣事。
正说到前些时日傅少爷毙了那谋财害命的外省总兵,有人就插嘴进来道:“嘿,你猜我今朝听见什么了?傅家竟是人去楼空,只剩一座空宅子了!”有人问:“难不成你去过?”那插话的人“嗨”了一声,又道:“我自然是没去过的,不过这几日傅家不是正在风口浪尖么,他府里出来的消息自然比别人要多些,四周围观望的人多呢,哪需要我去专程蹲点守候,这消息么,便长了腿似的跟着你,不想听也不行。”
梨园依然是热闹非凡。人哪,但凡活着,他就要听戏不是,他不听戏的,就不是人,像那些个猫啊狗啊的,他不听戏。
少年时师傅教他唱戏,将祖师爷的话告诉他,他不信,过了这些年,还不是当做金科玉律一样死死记着。
戏子的人生就是唱戏么。他无数次思考着这个问题,每一年春花开放,柳絮纷飞,恍然觉得又是一年过了。傅骁寒,仿佛是他灰白人生的一道色彩,于己于他,都互相汲取着温暖,可又那么绝望。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王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听不厌的曲子,唱多少遍,走多少次,都仿佛是桃花下的少女初次折花抛在那个行色匆匆的少年郎的怀里。
从十三岁唱到十八岁,唱到八十岁,都是一样的台词,一样的调子。三蓝彩绣黄色凤凰女帔,宽大的袖子半遮脸颊,台下人眼神凝重,表情痴迷,一段唱词毕,掌声经久不息,程遇春鞠了个躬,眼神温婉。
余光从满是各色鞋子靴子的青灰水泥地上收回,投在尚未从霸王别姬中醒转过来的观众们的脸上,人群中仿佛有个藏青色军装的少年卖力的鼓掌,脖子都红了,犹不自知,到口的名字哽在喉咙里,好像是一口吐不出的痰,浓重得化不开,再定睛一看,只有空空如也的红木椅子孤零零地兀立在人群里。
十年生死两茫茫,没分别过的人怎么会相信这句话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爱过的人怎么会懂得呢。
南方荷花开败的时候,颐和园里的荷花绚烂得如火一样蔓延直到天边去。梦里也许去过吧,不然怎么这样熟悉,昆明湖澄澈无比,若是盛世那么看一看风光是很不错的。
千帆过尽,不知怎么想起来这个词,短短几个月好似看透生死,已经臻至化境了。
头顶是无穷无尽的景泰蓝彩画,蜿蜒曲折,仿佛是走不出的梦,如同他,好像人已经死在了青州,一个躯壳穿了少将军的制服,奔波万里,到了这里。洗不掉的青州的味道会不会一阵大雨泼下来,就忘得一干二净,如果真是这样,便连同前尘往事一并忘了罢。
“咔嚓”,傅骁寒顺着声音回头望去,是一个举着相机的小姐,粉红色裙边被风吹起开一角,上身素白色衬衫,戴着荷叶边红色帽子,看见傅骁寒转身,一张脸从相机后面探出来,烫了时兴的卷发,仍像一个学生,略浓的眉毛配一双墨玉一样的眼睛,皮肤晒得黑黑的,不肖国人偏爱的白皙,看起来倒也很活泼可爱,别有另一番的美丽。
她得体地伸出手,说:“傅骁寒,英雄出少年。”他眉头皱得仿佛抚不平的山峦,唇是薄的,偏偏又没有半分色彩,总让人觉得很苍白,很冷漠。
其实这样也好,他也觉得,别人多怕自己一点是好的。那小姐看他仍是疑惑中,就说:“我从报上看过你的消息,一举除掉背叛自己的败类,我很欣赏你的果敢,更欣赏你的智慧。”
他说:“小姐过奖了。”她看到他要走,匆匆伸出手拦住他,不经意间,撞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不似父亲的大衣上满是烟草的气息,也没有时下的年轻人爱喷的香水味,反倒是真的干干净净的,让人觉得他不是真的,一点气味也没有的男人,像烟火一样稍纵即逝,冷得拒人千里之外。
傅骁寒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她伸手,想同他握手:“我叫张毅南,我窥见了你的名字,按理是应该还你的。”
不是没见过女人,宋含芝就很难缠,她却比宋含芝更难缠。傅骁寒的右手垂在身旁,大约是行伍的习惯,依旧站的挺拔,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赴前线,他的中指不经意地贴在裤缝中,迟迟也不伸手。
倒是没有多少尴尬,张毅南继续说:“我现在报社工作,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先别急着丢,你会需要的,我恭候大驾。”张毅南笑着走开:“照片很帅,到时候送你一张。”他翻开那张名片,写着:
新华报社记者 张毅南
想随手丢了,不知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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