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叼着烟,默默注视了“她”很久——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光合菌群,疯狂增殖于这个夜晚。“她”像是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工作”,于昏黄街灯之下,摇晃着身子向前,偶尔轻轻撩动一下披肩的长发。高跟鞋扣响了这个寂静的夜晚,也叩响了一个默默看着她的男人的心扉。
“她”似乎全然未注意到一群喝得东倒西歪的哈雷族正向着“她”疾驰过来,就要被撞上的瞬间,身后有人用力拽了“她”一把。
猛然回头的刹那,两张脸靠得极近——正是那电光火石的四目相对间,那种无辜得近乎受伤的表情一下俘获了他。
屠宇鸣不由分说地将对方带回了自己住处,他一眼就看出这个深夜徘徊街头的美人是个妓女。可却万万没有料到对方是个男人。
发现真相的直男警探本已恼羞成怒,粗暴地将对方推开——却在他拾起衣服走人的时候突然又抱住他狂吻。
那夜是一场剑走偏锋的意外,但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绝妙感受。
第二天早晨,向笛没有主动索要,却也没有拒绝屠宇鸣给他的钱。他离开前对着一脸懊悔表情的男人开起了玩笑,“我遇见过很多标榜自己拥有巨大gāo_wán和粗壮口口的男人,但在你的家伙面前,他们都像娘们一样不值一提,”仍旧穿着皮裙和蕾丝袜的男人踩着高跟鞋掉头而去,“昨夜我很愉快,谢谢。”
屠宇鸣当然很懊悔,褚画如果知道这事至少会嘲笑他一年。
“为什么不呢?”向笛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还疼得要命的肩膀,微微皱眉,脸上倒还轻描淡写地露了个笑,“曾有一个来乡下度假的导演殷勤邀请向莱出演电影,她为此和家里人大吵一架,放弃学业又众叛亲离后来到这个繁华都市。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成为类似于玛丽莲·梦露或者丽塔·海华丝这样的性感女神,结果却着了那个家伙信口开河的道,成了为了生计出卖ròu_tǐ的脱衣舞女。生活就是这样擅于蒙唬,你以为它向你微笑的时候,它却抡起胳膊像锤子一样击打你。”
“玛丽莲”这个名字让屠宇鸣有点反胃,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恶声恶气吐出一声,“life iker.”
“是啊。”向笛大笑,十分赞同地说,“不如大张双腿,恭候它的施奸吧!”
向笛的言辞赤露令他的□无法自控地起了点点反应,他试图抑制这种感觉,却越抑制越觉得就如昆虫被困于蛛网之中,徒劳无功。他叹了口气,问,“如果今晚上我想和你干呢?”
“恐怕不行。”岂料向笛的拒绝斩钉截铁,摇了摇头,说,“我的顾客给了我足够多的钱,在他厌烦前,这具身体都归他所有。”
屠宇鸣不自在地提了提裤子,颇显沮丧地问,“能不能告诉我那人是谁。”
“恐怕不能。那人没准儿与你的前途息息相关,我可不能给你犯傻的机会。”
“看来你不止敬业,还很有操守。”语气不带褒义,还翻了对方一个白眼。
“和一个牛郎谈操守真是太好笑了!”向笛又开心笑了起来,随即挑了挑眉说,“但很遗憾,我有。”
xìng_jiāo的yù_wàng未能得到满足,屠宇鸣决定把话题扯到案子上去,“你有没有看见刚才那个袭击你的女人的样子?很有可能她就是那个专门谋杀牛郎的‘雨衣杀手’。”
“刚才袭击我的不是女人。”向笛非常肯定地摇头说,“虽然没能看清他的脸,但我能以生命肯定,‘雨衣杀手’是个男人。”
12、北回归线以北(1)
咖啡馆外行人寥寥,雾气出奇的重。
褚画朝外头望去一眼,又移回了视线——这回这个年轻警探真的没有意识到,那个名叫潘彼得的狗仔仍在跟踪他,偷拍他。
矮小男人像个蠕虫般蛰伏在浓白雾中,快速地按动快门。他的双手不住颤抖,咔嚓咔嚓;他的嘴唇紧紧抿住,只为同样抿住内心兴奋的狂吼。
狗仔的家中已经挂有许多对方的相片,他最喜欢的无疑是他伏地挨操的那张。相片中的男人手握自己的口口,跪伏在自己同性恋人的身前,接受他的口口进出自己的身体。从两个男人的表情来看,他们都兴奋到了顶点,非常享受这一身心交融的一刻。
躲于屋外灌木丛后偷拍照片的潘彼得也同样兴奋非常,他甚至自己撸了一炮。
坐于自己对面的女人戴着一副墨镜,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塑胶模特。那些有身份的明星或名媛们为什么总喜欢戴着墨镜外出,那副样子就好像生怕别人认不出她似的。
年轻警探轻咳一声打破这有些怪异的沉默,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康太太?”
“你可以叫我碧姬……”女人吐出了一个类似“贝琪”的不太标准的中文音节,随后摘掉了墨镜。因浓妆而艳丽的女人素面朝天时看上去苍老而憔悴,目光依然冷漠刻薄。她说,“康泊两个字对我来说没任何意义。”
“你们可是夫妻。”褚画对女人的说法不以为然。
“是的,那又怎样?”碧姬顿了顿说,“我们甚至一度可以拥有一个孩子——可是,那又怎样?”
“难道说发生了什么意外?”年轻警探讶然地说,“我查看过你的详细资料,包括医疗记录,你并没有这方面的就诊记录。”
碧姬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后说,“我可不可以吸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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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从噩梦里醒来的时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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