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上面没有任何花纹,通体黑色,个头也比一般彩蛋要小很多,只有弹珠那么大。哈利把它举高了端详,发现它的侧面有条细微的缝。他在用手指甲划它时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容易打开,所以当他看见一条蛇从里面探出头来时吓了一跳,失手把东西摔在了地上。
一条黑色的大蛇从裂开的蛋壳里慢慢升腾出来,躯体是半透明的。哈利这才发现那不是一条真的蛇,而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幻形咒。蛇张开嘴,哈利甚至能看到它尖牙的反光:
“投出冷眼(caold eye,)
看生,看死(oh,)
骑士,向前!(an,pass by!)”
……这是什么?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条蛇消失在空气中。如果他没听错,他刚刚好像听见一条蛇在朗诵诗句?这可能吗?
他站在原地,愣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去捡地上的两半黑色蛋壳。他把它们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上面什么花纹字样都没有。伏地魔不会没事送他东西玩吧?
哈利不死心地敲敲打打,不过那么点大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可找的。最后他尝试用蛇语对它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蛋壳这样做很傻。可是一张纸却凭空出现在了蛋壳上方,正悬浮在离他鼻尖不到一英寸的地方。
哈利瞪着那张好像是日记本某一页的纸。还是那种华丽的哥特字体,它在迅速地移动着:“看起来你对我送你的圣诞礼物很不满意,我只好再补你一个。它是一个不定时不定向门钥匙,欢迎你在它起作用时来找我。”
随后那张纸也消失了。哈利瞪眼,看起来伏地魔打定了主意要他说不出反对的话,但是就算说了会有用吗?不过伏地魔也真大胆,他就不怕他的行踪暴露吗?不怕自己把看到的一切都说出去吗?或者是告诉邓布利多?
哈利想了想上次他说了之后魔法部的反应,又想了想邓布利多可能采取的应对措施,懊恼地发现事实上他的确不想告诉别人。这种好像一切都被人掌握的感觉真是糟透了,他恨恨地把两个半椭圆的蛋壳合上,塞进了长袍口袋里。
还有另外的可能,伏地魔想把自己引诱出霍格沃茨,然后好下手杀了他?哈利想到,那时他已经走出有求必应屋很长一段距离。那他完全不用这么麻烦啊,在他离开霍格沃茨去格里莫广场时他就可以下手——不对,他在姨妈家的那十年是更好的时机……
伏地魔都没有动手!他在等待什么?哈利隔着长袍摸了摸那个圆滚滚的蛋,做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很疯狂的决定。他要去,等这个蛋发热或者是什么别的显示有效的迹象的时候,他要去看看,伏地魔到底在做些什么。
哈利赶到图书馆的时候,赫敏和汤姆都已经到了。赫敏没有问他到底去哪里了,实际上,哈利觉得她的大部分心思还都在那只兔子玩具上。汤姆很可能和他持相同看法,虽然他什么也没说。
这一天他们的学习效率都极其低下。赫敏总是下意识地在羊皮纸上画圈圈,等到发现时又烦躁地涂掉;哈利在想他口袋里面那个圆溜溜硬邦邦的东西,想他会被带到哪里去,为此他要做些什么准备;汤姆时不时地看看天空,仿佛那上面可能随时飞过一只澳洲蛋白眼似的。(蛋白眼是一种新西兰土生土长的火龙。参见《神奇动物在哪里》一书。)
晚饭时间,他们三个人一起离开图书馆。刚经过一个拐弯,哈利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赫敏惊讶的声音:“邓布利多教授!”
哈利抬头,发现校长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看起来正要到图书馆去。“格兰杰小姐,看起来你觉得我不应该来这里,是吗?”
赫敏的脸涨红了。“不,”她说,“我只是惊讶……”
邓布利多看起来就是随口开了她一个小玩笑。他的蓝眼睛扫过赫敏,落到汤姆身上:“我注意到你们经常一起出现,爱学习是件好事。”他转向哈利,“是不是,哈利?今天早上你像一阵风一样从我办公室前面跑过去了——我刚好要进门,差点刮到我的鼻子。”
“呃……”哈利支吾了。早上?那不就是他跑去有求必应室的时候?哈利这才想到校长室和有求必应室在同一层楼,那他早上是真被邓布利多看见了。他一边回想自己那时候有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焦急之类的情绪,一边在脑海里面搜索合适的回答:“我跑错楼梯了,我急着去图书馆……”
他迎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调整到懊恼的状态,同时回想自己之前在霍格沃茨迷路的记忆。脑海里有一种轻微的刺探感……哈利心一沉。
“啊哈,我们都遇到过这样的事。”邓布利多看起来挺高兴,他指指礼堂的方向,“你们为什么不赶紧去吃饭呢?听说今晚会有很美味的羔羊肉。”
“你呢,先生?”哈利条件反射地问道。邓布利多从半月形眼镜下方打量着他,露出了一个狡猾的微笑:“你要知道,哈利,作为校长,总有那么一点点小特权的。”
他们三个和邓布利多告别,然后匆匆地奔向礼堂。和一个著名巫师近距离打交道的经历让赫敏兴奋了好一会儿。汤姆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哈利不知道他应该高兴还是伤心。他知道他没有露馅,不知道是因为他大脑封闭术的确学得不错,还是因为邓布利多根本没有料到他已经学会了大脑封闭术。他学大脑封闭术派上了用场,可是他真不怎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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