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墨却是笑了笑道:“我们为什么要和魔一样,总想着打打杀杀?这里是怪兽的地盘,我们硬闯,它们当然不高兴。而如果我们让它们知道我们只是路过,不是来抢地盘的,是不是就可以通融?”
古丘道:“我为妖族,自先辈起已非鸟兽,无法与怪□□流。就算是同为鸟兽,兔子跟狼说要借道,狼会听吗?会不吃兔子吗?”
夏成墨道:“当然不能。捕食是鸟兽本能,无可改变,但这些怪兽已初具灵智,是可以交谈的。若仍将它们看作怪兽,它们自然以怪兽习性对之;若礼遇之,定会还之以礼。”
古丘不信道:“还能有这般奇事。”
倒是白云舒想了想道:“我初有灵识时,物性懵懂。虽不解鸟兽语言,但若它们对我赞叹欣赏,我便高兴,若想啃食我枝叶,我也愤怒。只是不能动弹言语,只能任其所为。”
夏成墨道:“便是如此了。其实鸟兽也好,花木也好,都有自己的物性。若能了解其物性,就能投其所好。”
古丘道:“投其所好要知道他好什么,你如何知道?”
夏成墨笑道:“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就当是掐指算的吧。”又看向白云霄,“大哥愿意信我一回吗?”
白云霄略思索道:“既然寻找姑姑需要进入苍竭海内围乃至去到魔界,自然需要一试。小墨有计策,便在前面领路吧。我和云舒落后一步,古丘最后。若有危险,古丘先带云舒向外返回,小墨也不要恋战。”说着祭出了轻剑,古丘和白云舒也将惯用兵器握在手中。
夏成墨笑着道:“大哥相信我就好。若真有变故,我会小心保全自己,请大哥放心。”
说定后,四人走进苍竭海。
真正进入苍竭海,看到的并非海,而是雾气弥漫的荒凉之地。其中怪石嶙峋,又因天幕极低,光线暗淡,只能看清面前不足一丈的东西。
夏成墨稍稍停顿,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大家小心,这里没有光,视线不好,需时时警惕,以防偷袭。”
白云霄稳稳应了一声:“我四人前后呼应,谨慎前行。”
保持着警醒慢慢行进,走了不知多久,竟然没有遇上怪兽。
古丘心下奇怪,不由对夏成墨另眼相看:“这毛头小子看起来吊儿郎当,但似乎真的有些本事。”正暗暗赞叹,夏成墨却停下了脚步。白云霄不由一凛,握紧了手中长剑。
前面出现了一只怪兽,是他们遇上的第一只拦路的怪兽。怪兽的模样像只巨大的麋鹿,但浓黑如墨的毛皮让它失去了麋鹿的温顺。眼大如铃,头顶鹿角红得炽热,尖尖的角锋看起来比刀剑更锋利,彰显着它的好斗和勇猛。白云霄和古丘不禁将心提了起来。
鹿好群居,强壮的雄鹿甚至能与老虎一战,发起狂来堪称凶残。麋鹿是鹿族中很温和的种族,但面前这只显然不是麋鹿,说不定比其他的鹿更加残暴。而如果这样的怪兽有一群,魔界之行就要折戟了。
当白云霄和古丘如临大敌,却听夏成墨和巨鹿商量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去魔界,打扰到你还请见谅。虽然你想如何都由你高兴,但如果你心情不错,何不通融一下,大家和和气气,都节省力气。”他这话就是和稀泥,还是往自己这边和,古丘一脸冷漠,根本不信怪兽会就这样被说服。
但就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巨鹿朝着夏成墨发出几声低沉的呦呦鸣叫,似乎又看了几人一眼,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古丘一时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有些似被雷劈过后痛苦的舒爽。难不成怪兽也被雷劈过所以傻了?还是这只怪兽其实是夏成墨家养的?再不然就是这只怪兽脑子坏掉了……古丘这样想着,夏成墨已继续前行。
中途又遇上几拨怪兽,没有费什么周章就放行了。古丘不禁有些怀疑,夏成墨才是妖族吧?比自己三个妖族厉害多了。
白云霄心中也有疑惑,但因为相信夏成墨,于是将疑问都压在心底,只是紧跟着他走。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朝着内围的方向,直到被一条巨蟒挡住去路。
巨蟒修为很高,鳞片在昏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光,将周遭都映得亮了许多,让人能看到它一身土黄色花斑,和头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巨蟒身体庞大,盘起来已将前路完全堵住。这一次,夏成墨还没开口,巨蟒却口吐人言:“我听食物们说,苍竭海来了很厉害的人。他似乎能听懂食物们的语言,还把它们当做人一样看待。那个人,是谁?”
夏成墨往前走了一步,白云霄想拉住他没有拉住,于是上前一步和他并肩而站道:“是我们。我们只想借道苍竭海去往魔界,希望阁下能够通融。”
巨蟒的大脑袋稍稍向白云霄游动,吐出的信子几乎要舔到白云霄:“你是妖,真难看。明明是走兽,却偏偏要学人的样子,太丑了。”巨蟒说着嫌弃般收回了头。
夏成墨险些被巨蟒浓重的腥臭熏晕,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道:“世间万物,各有姿态,各有自己的美丑。而美貌者,在哪个种族都是少数。比如阁下这样的,在蛇族中也算不得上佳吧。”
被如此挑衅,巨大如盆的兽瞳竖了起来:“人总是巧舌如簧,所以我不喜欢。人有句老话,叫祸从口出,你这样伶牙俐齿,只会惹怒我。”
夏成墨并不畏惧,而是接着道:“你口口声声不喜欢人,但还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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