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了,多少钱都不卖了。”罗广福很坚定地向周庆虎说道。
村里人都感觉很奇怪,罗广福怎么这么傻,五千块都还不肯卖。
“广福叔,你莫听保林叔讲啊。你要是现在不卖,到时候周老板走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啊。”刘松兰说道。
“我这床可以传给我的子孙后代。”罗广福说道。
“保林叔,你莫乱出主意啊。到时候广福叔后悔了可是要怪死你。”马茂才是何麻湾的蹲点干部,对村里的人倒是熟络得很。
周庆虎走到路口,结果没见罗广福追过去,又只好绕了回来。那张床他是看出了点名堂,这小村子里,竟然藏着一张金丝楠木床,那雕工他虽然看不出名堂,但是看一眼,也晓得那不简单。他曾经在书上看过一些古董玲珑床的图片,感觉这张床的雕工根本不亚于图片上的那些。不说雕工,光是金丝欗木就老值钱了。
周庆虎从挎包里拿出一打没开封的百元大钞放在手中拍了拍:“一万块!卖不卖,卖的话,这钱你拿走!”
一万块!卖张床就能够成万元户。
虽然这年头一万元也不算是天文数字,但是在何麻湾能够拿出一万块钱的农户,绝对找不出多少。
“不卖!”罗广福一点都没犹豫,到这个时候,他只要稍微有点头脑,也知道这床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了。城里人凭什么出这么高的价钱,还不就是因为这床值钱么?
最后,周庆虎晓得今天这床是买不成了,把包里的钱全扔这里,别人也不会卖。狠狠地看了罗保林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马茂才也很是恼怒:“以后让你自己后悔去吧。”
就连刘松兰都很不高兴:“等你家兴金他们三兄弟回来,看他们怎么骂你这老糊涂。”
罗广福不屑地说道:“等以后你们晓得你们今天卖给城里人的东西值大钱了,看你们以后怎么后悔!”
刘松兰刚才就卖了两个碗,总共一百块钱。五十块钱一个碗,就是她家的。
刘松兰一撇嘴巴:“我一百块钱卖了两个旧碗,可以到镇上买两打新碗了。我还后悔,我后悔没多找几个碗出来。”
“我在电视里面看过,要是以前朝代用过的碗,叫做古董。能够卖很多钱的!”罗泽军大声说道。
村里人都看向罗泽军,突然有人大声喊道:“天杀的!我家那个碗还是我奶奶的嫁妆,以前听老人家讲,那是清朝的。”
说话的是罗静芝的大娘肖霞。
刘松兰突然嚎叫起来:“天杀的,我一百块钱卖了古董啊!”
“快点去追!那个姓周的应该还没走!”也不晓得谁喊了一声。一大群人向村口追了过去。
罗广福感激地向罗保林讲道:“保林哥,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五千块钱,我就把床给卖了。”
“那也不见得。”罗保林摇摇头,“这床这么大,他们就是买下了,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拿起走的。说不定你自己也能够回过神来了。”
“那不一样。这个姓周的不是善男信女,他要是付了钱,想从他手里拿回来,只怕没这么容易。”罗广福看出来这个周庆虎不是个简单货色。
“长平,你怎么不追过去呢?”罗保林见罗长平手里拿着几张钞票无动于衷地看着村里人追赶周老板的身影。
“我追个屁。别人的碗我不晓得,我家的碗我还能不晓得?我卖掉的那几个碗都是我手里置办的。当年我们家分家的时候,我跟我爹娘到镇上买了几个新碗。我婆娘当时就讲,这碗跟人一样,不能分开。分开了就不吉利。分老碗的就全部分老碗,分新碗的就全部分新碗。结果后来新碗全部被我家分到了。村里人都讲我婆娘狡猾。我现在恨不得抽她两巴掌。刚才老二卖了七个碗,全都是老碗,好几百。”罗长平说道。
“你哪里晓得你家的碗就没有一个老碗呢?”罗广福问道。
“我婆娘怕碗给混起来了,拿回家之后,来了一个刻碗的,她就让刻碗的在碗底克了一个平字。这个刻碗的手艺好,刻上去的字,一个都没掉色。现在还能看清楚。”罗长平笑道。
“那周老板怎么肯出五十块钱一个买你两个碗呢?”罗广福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托你的福?他就是想买你家的床,在我这里买碗下套子。我刚开始还没搞明白,一听说去你家看床,就明白了。不过你家的那张老床,还真值钱。周老板都肯出一万块钱。也不晓得这床真的值多少。以后看你们两口子还敢在这床上打滚么!这是一万块钱一个的滚啊。”罗长平走到罗广福家里,看了又看。
“长平你个炮子打的。莫乱放屁哩。论起辈分,你都比我们小了一辈了。”罗广福婆娘张春娥骂了罗长平几声。
这个时候,村口吵起来了。
“快去看看,别打起来。”罗保林说道。
村里人全部往村口涌去。
“周老板,我家的碗不卖了,钱我一分不少的退给你。你把碗还给我。”肖霞拉住周庆虎的胳膊不肯放。
“你先把我松开!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钱到了你手里,这东西就是我的了。你快松手啊,不然我不客气了!”
周庆虎今天很是恼火。最想买的没买成,现在更是被一群乡巴佬给围住了。心里窝火得很。
“哎!打人了,打人了!”肖霞立即趁机撒起泼来。
“马干部,这事你不能不管啊。我到你们乡里来,可都是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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