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下面布有mí_yào,君笑倒也提防到这一点,掉下去立即屏息,手中剑出,勾住陷阱壁。下面果然插着明晃晃的刀子,都是刃向上的,若君笑真掉下去,就算不死,一条命也得去半条。君笑内力充沛,向下发力然后借力而起,总算是跃上来。
屏息久了,自然要跳出烟尘外呼吸。君笑跳到一侧,脚刚落地便听得破空之声,抬头一看是一排机弩直射过来。君笑猛吸一口气,提气继续纵跃,躲开弩箭。
悠然简直心都要跳出来了,像是地狱煎熬般,心放下片刻又悬起,总不得个安生。
他武功只能说是不错,能跻身一流之境,但围攻他的人武功也都不弱,又是几敌一;他若专心对付,还能保全自己,偏偏他人在当地,眼睛和心思却都落到一旁。几次险象环生,幸亏运气不错,暗中也有人相助,方才支撑得下去。
君笑再跃,跃到一处坎坷狭长的曲径上,脚下受了一绊。君笑提气,然而他脚上毕竟不灵活,被绊倒在地。
悠然吓得呼吸一滞,顿时也不管对面敌人了,直直向那边冲过去,身后落下一溜暗器。他百忙之中还记得做个手势,再走出几步便觉腿上一痛,中了把飞刀。然而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施展轻功飞速扑过去,护住君笑。
——你不能出事啊绝不能!就算我死了也要护得你周全!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竟觉得自己生死已经无所谓了,眼前只一个他。后背感觉到痛意,然后想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冒这个险?竟然让他陷于危险之中,实在是该死。
然后他昏了过去。
意识朦胧中,各种奇怪景象就涌入脑中,有时是父亲伯父的种种,有时是痴恋白己之人的哭泣的脸,有时……是他离开自己的场面。
「不要走……萧、萧,不要走……」他死死抓着那人衣解喃喃道:「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恨我,不要走……」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模糊里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悠然拼命去睁眼。过了半天,终于挣扎着张开一条缝:「萧,是你……」
周围漆黑一团,只依稀见到身影,挺拔的是心中那人。悠然想难道自己已经死了,而一人都在地府?
「萧,你我都死了吗?那……」
他想说那生前业是不是可以消了,却感到后背和腿上热辣辣的疼,忍不住低哼出来,却知道自己是没死了,魂魄还在身体里,然而一时竟是不知是喜是哀,有瞬间觉得共死其实也不错——如果死后确实有魂灵的话。
但转念想,自己死后怕是要下地狱的,那还怎么和他一起?于是想还是活着吧。
君笑感觉他动弹,连忙扶住他,让他脸朝下躺着;「悠然,这里是处山洞。你后背受了伤,虽然地面不舒服,但最好俯卧。」他低声道:「你流了很多血,我身上又没有太好的伤药,你身上什么也没有,只能草草包扎。你莫要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黑暗之中,悠然感觉君笑的手放在他身上,热度沁入身体,虽什么都看不清,却觉无比光明。他闭上眼,伸手去握君笑的手,却觉君笑瑟缩了下。
悠然不悦地皱起眉,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全身僵硬。他颤抖着声音问:「萧,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给我包扎的时候……是在外面吗?」
他摸着自己身上,发觉自己衣衫后面虽被剥到腰际,前面却还松松挂着,暗中松了口气。
然后听到君笑声音:「你为我挡住箭矢和暗器,我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的一瞬斩断地上绳子,带你离开。」
他说得轻描淡写,悠然却知定非那么简单,第一个想法是:「萧你有没有受伤?那些人事先计划周详,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逃开?」
「我总觉得似乎有人暗中相助,因此倒也没受什么伤……」君笑道,语气很是淡然。
悠然极为了解他,听他语气便知他只是不让自己担心,于是干脆伸出手来拉住君笑,手在他身上梭巡着。君笑身体微僵,向旁躲避着,悠然却扼住他不让他动弹。
他本来是要找君笑身上的伤,摸着摸着,却不觉走了神,一双手抚过他平坦胸膛,渐渐向下。悠然有些恍惚了,只觉身上发热,连伤口都没有感觉了,全身的敏感都集中在下腹。手指纤巧,按上君笑腹部。
君笑全身剧震,忽地拼命挣扎。悠然武功本远逊于他,又受了伤,当即被他远远甩开。悠然后背着地,只觉痛得眼前一道白光,然后全黑,却有点点奇异光斑闪烁,只是咬住牙,口中甚至有了腥甜,却始终没有痛呼出声来。
君笑用力震开悠然,然后站在当地,气息混乱。半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所为,立时悬起心:「悠然,悠然!」
山洞虽暗,仍有些亮光,君笑见洞壁下隆起一块,连忙走过去。可他竟然没听到呼吸声,伸出手到悠然鼻下,心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他不会是……死了吧?当即手竟有些颤抖。手指感觉到极微弱的呼吸,君笑稍稍放下心。
悠然此时缓缓开口:「萧……我没事……」
他声音微弱,断断续续,竟是疼得连说话呼吸都艰难。
君笑伸手抱他,刚贴上他背部,就感觉一阵黏湿黏住自己手掌。君笑马上想到自己刚刚震开他的力道十足,定是将悠然震到洞壁上,后背磕在棱角分明的坚硬壁石上,原本受的伤被生生撕裂开,甚至破得更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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