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子安就是在他面前,硬是吃了半碗滚烫的粥。
抬眼看子安的嘴,红的像滴血一样。伸手捏着子安的下颌向下一掰,凑近看去,舌头上全是烫起的水泡。松开手,穆川定定的看着子安。比刚才更沙哑粗糙的声音微弱的响起,语气里全是颤抖的音调,像是大提琴拨弄着没有拧紧的琴弦,溢着恐慌,子按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烫到主人了。”之后像破了的抽油烟机似的,猛烈地咳着,发出呼呼啦啦的响声,雪白的被单上,溅了几滴血。
大概是咽喉或食道处已经烫出了溃疡面,猛烈一咳,引得破了表皮所以流出了血。
穆川马上抓起了电话,拨内线,沉声说道:“送上来一杯冷水,子安房里。”
子安很怕烫,这点他是知道的。体温偏冷,又爱吃凉食。吃的东西他都感觉不到糖了,子安还一口口吹着。所以给子安送吃的时,穆川都要求稍稍温一下就可以。而现在,子安就在自己面前,连要求都不敢提,停顿都不敢有半分,按照他的命令,将足够烫坏人食道的粥直接喝下去。看来自己这回……真的是吓坏他了。
自己玩拷问的时候,曾经让手下按住受刑人,用管子伸在食道入口处,将开水灌进去。看着三十几岁五大三粗的汉子像野兽一样挣扎,嚎叫,哭泣时,自己微笑地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心里带着隐隐的兴奋与快意。
可是现在全然没有那种心情。那种痛却不肯不敢说,苦苦忍耐的感觉,让穆川心里极不舒服。那种只要你下一个命令,我就立刻完成的状态,没有给自己带来丝毫的征服感。
他说过,人类是可以驯服的,屈服于暴虐是人的本能。而如今,自己的暴虐真的让子安恐惧。
而此时的子安表情痛苦地坐着,感觉从喉咙里开始一直到胸部,那条叫食道的管子火辣辣的像是一直在被火烧着。舌头口腔还好一些,因为已经烫到完全麻木没有知觉了。现在倒好,用为那一句话,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而且疼得很均匀,从内到外。
现在想想,那天太傻了,就算想……怎么能把那句话说出来。日子都已经这么惨了,自己的脾气竟然还没有磨掉改过来。你看穆川,和自己在一起几乎很少说脏话荤段子,他只会笑着直接动手,温柔的让自己死去活来。这种泼妇骂街的行为,只有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才会做,过过嘴瘾而已,而且过完瘾的后果还要自己付出惨重的代价来承担。
不过这不怪子安,身心极度疲惫痛苦时,进行的伪装是那样的脆弱无力,轻轻击打真实的想法就流露而出。他的确不止一次幻想着把穆川放在身下狠狠的干,想看看那张无论什么时候都笑意盎然,温柔强势的脸在男人的操弄下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尽管子安不是同性恋者,十八年来未上过男人只抱过香软的女人。
这时子安的头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也许穆川和自己做ai并非为了xing、yu。像穆川这样一个双xing恋者,可能压倒一个男人,更能给他那种征服的yù_wàng。比如现实生活中,男人总是愿意上清纯正经禁yu的女人。就像那句话所说的,床下像天使,床上像cji。试想,一个天使都能被你搞到床上被你爱抚被你进入,以最贞洁的身体为你摆出最放dang的姿势,以最圣洁的声音为你叫出最yinmi的呻吟,这种强烈的对比,什么样的征服欲无法满足?同样也是如此。一个和你一样的男人摆出女人的体位以女人的姿态接纳你取悦你,给人心理的快感也是不言而喻的。
大概……除了征服欲意外,那种高高在上的操控感也让穆川沉迷吧。一个奴隶而已,跪在他脚下,叫着他主人,满足他的爱好,从身到心完全臣服。
水被送来了,穆川让管家先到门外等他一会。穆川看着子安将一杯水全都喝完,擦掉他嘴角的水珠。
穆川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有些不痛快,不想久待,便起身笑着说:“要是不烫了,一会儿把粥喝完。好好养着,需要做什么去和王叔说一声。等你伤好了,带你出去玩。”因为长期困在屋里接触不到阳光,皮肤偏白好像要发霉腐烂了一般。
听后子安身体微微向后一缩。穆川不禁心中怜意顿起,伸手摸着子安硬硬的短发,轻轻笑道:“是正经的出去玩,不带项圈,链子,zao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让你穿上衣服出去玩而已,不用怕的。”
粗糙沙哑的声音的声音响起,好像带着一丝怯意:“谢谢主人。”
穆川用手轻轻拍了拍子安的脑袋,拿了衣服转身离去。
随手将手边的衣服递给门外的管家,一边下楼梯一边对管家吩咐:“王叔,这两天子安就交给你了。他想要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做什么,只要不过分,就按他的意思去做。吃的……医生说他贫血,告诉厨房给他熬一些鸡汤鱼汤。”
扶额想了想,摆了摆手:“算了,他身上伤口多,吃那种东西容易发炎。给他熬些红枣那些补血的汤水好了。天天多让他喝些温水,明天找人陪他送他去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从头到尾,内内外外全都给我做一遍。”
感觉说的差不多了,穆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神向管家扫去:“告诉你底下那几个佣人,就算心里看不起子安,也别给我表现出来。眼神嘴巴都给我收紧一点。子安不说我未必不知道。他不去惹人,就别让人去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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