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经叛道无法无天的儿子,在女儿面前磨得一点棱角都没有。一味的包容忍让处处体贴关照,兄友妹恭也没有这个样子。
心里不屑,子安低头冷冷不语,他对子然如何他心里早就知道。他自然是肮脏无耻下流龌龊,第一次梦遗就是在梦见小然。他什么都不怕,luàn_lún又怎样?兄妹算个什么东西。别人的眼光,道德的约束,他根本毫不在乎。
他是怕小然。亲人,长兄,尊敬依靠玩闹的人物,若有朝一日引诱她侵犯她,她会如何?他是怕她接受不了。喜欢她自然要敬她爱她,总不能抛却人伦罔顾亲情,只把赤裸裸的ròu_yù撕破给她看。
女孩儿是花,早晚要绽放。他不能让她打一辈子花骨朵,或者开败在自己手上。他强烈的占有欲近乎于偏执,但他可没有那么变态,想要把她关在笼子里,将任何接触她的手统统砍断,只允许他一人靠近。
他无力地想,其实现在这样很好,穆川给他的xìng_ài让他食髓知味。哪怕现在不是同,也是个双,对女人的yù_wàng越来越少。干他吧,从此斩断心思,与往事相绝,除了清清白白手足之情再也没有其他念头。
胸口憋闷,两眼发黑,子安在床上又晕了过去。
同样是睡梦之中,子然也在噩梦中沉浮,她低低的呢喃着,一额头的冷汗,最后声音逐渐提高,似溺在水中濒临死亡的呼救:“子安,哥,哥!”
睡在旁边的男人被吵醒,迷蒙中用臂膀环住她搂在自己怀里,窝在他的胸膛,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哥在这呢,别怕。”
怀里的人慢慢安静下来,从梦魇中走脱。面容恬静,呼吸匀称。
经常如此。原来最严重的时候尖叫着喊着哥哥两个字,泪流满面却怎么也叫不醒她。
她和他曾经提过,她有个哥和她失散,她想找到他。她用手在他身上比出大致的身高,说他哥肩膀上有一道伤疤,左手是断掌纹。可连他大致相貌都描述不清——谁让她是个瞎子。他逗她嘲笑她,说她连自己哥哥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她脸红通通两腮鼓鼓:“反正,大概跟我有些像吧!”
跟她有些像。
他倒有些兴味,到底多漂亮的男孩能跟她有几分相像。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完全的震惊。精致漂亮,肤若宣纸,五官秀丽,像细笔勾出的水墨画,动人又不失韵味。一双眼睛无神的也有好处,像三月细雨,烟雾朦胧。
这种漂亮太过纤细脆弱,易于摧折,细瓷般的脸蛋过于清纯安静竟带着隐隐的妖异。他家老爷子曾经说过,太漂亮的女人不能娶,不是福泽人家消受不起。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娶,遇到她竟有些领悟。这种美没有丝毫的生命力,根本不适合生存,应该在最好的年华早夭,不早夭也要生生扼死她,让她死的安静动人,将容貌定格。
她是不吉,不祥,引灾招难。摆着欣赏可以,碰了就碎了,亵玩了似乎就不长久了。
不过真正拿回家后倒是发现,其实用着还可以。
想到这里他倒是有些同情她哥,男生女相,弱不禁风,大概小兔爷一样。
她说他哥是个二百五二愣子,傻缺缺的一根直立立,她好担心他,怕他吃亏,能不能帮她找找。“呐,”她语气娇软:“小时候我爸揍他,他都不知道跑,就站那里让我爸用藤条抽。其实他要是躲了或者道个歉,我爸就有理由找个台阶下,可他就是不。死犟死犟不肯认错。”
她笑的很甜,话语轻松,心里却很苦。有些事情不能全说出来。她只能含糊不清的说一句,你说我哥多傻。
——多傻?其实子然早已不知道,横冲直撞无所顾忌的“犯傻”,已经不是子安可以享有的权利。他们父亲教不会她哥的,别人早已亲身力行的教会他。
她现在的哥哥,会换着语气哀求认错,用眼神装无辜去讨好,用身体动作来示弱求饶。所谓纯真犯傻倔强,那只是有人护着守着让他接触不到生活的阴暗与残忍。可惜他们老爹倒台太快,
子然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不知看向哪里,语气倒是有些泫然欲泣,求你,求你。他摸着她的嘴唇如痴如醉,感叹何种相貌妖邪横生:“好啊,我一定帮你找到你哥,阮子安是吧。”
嘴上答应的如此痛快,他却连找的念头都未真正有过。
夜里轻声如泣叫着哥哥二字,白天经常无意中叫出‘子安’这个名字,有时候疯狂迷茫的盯着他,冷漠又僵硬,问,你到底有没有帮我找,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即便是血脉相通的亲哥哥,他也难免吃味。
更何况,要是真找到还要给她哥安排谋生,何苦给自己讨一个便宜‘大舅子’。而且还是孤女一个比较好抓在手里。
他会隐瞒,他会说谎,他要编造一个真实可信的谎言将她蒙蔽。让她随时光慢慢将哥哥忘却,只依附于他一人,小心抓着他后摆探索中前行。
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时间,总有一天会打磨干净而不再记得。甚至提起来只会恍然一句:“哦,我好像有一个哥哥,不知道还在不在。”
真希望她口中“直性子又讨打”的哥哥,头破血流不知身死何方,永远不要出现在他或她的面前。
她的幸福与她哥无关,他若真出现必定不会让他给她添乱,他会帮她妥善处理好,让他悄无声息的死掉。
第29章 .循环
六点钟起床,穆川先去摸了摸子安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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