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满腔情欲,上床搂住小儿子,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彦成便吩咐人在屋里单支了张小床,从此再不肯和灯盏同床而卧。若非心疼灯盏,这一回,他是一定要给灯盏单独找间屋子住的。
可是,看着那双含泪的眼,那张紧抿着的唇,他怎么狠得下心?拽着他袖子的小手,已经攥得骨节发白,只一遍遍地问他:“爹爹不要灯盏了么?爹爹不要灯盏了么?”他怎么舍得?
他的宝贝灯盏,那么倔强,那么可爱,他怎么会不要他?怎么舍得不要他?
他只怕……只怕太想要他……
见不得人的情欲,像是一种无形的鸠毒,让他的意志变得卑鄙下流。
他不能这样,也不该这样!
他是世袭的少将军,是钦封的定国将军,他应当是戎马一生,风光一世的!应当是娶一个门当户对的闺秀,生几个像他一样的孩子,如果,那孩子也能像灯盏这样可爱,那就更好了!应当是……
不管应当是怎样,都不该是现在这样的,不该是爱上一个男孩子,更不该爱上自己的儿子,或许连爱这样高贵的词都算不上,他对灯盏的是什么?
欲!抑或是情?他看不清楚。
他知道,王孙贵胄常有娈童在室,以享断袖分桃之乐。
可是他的灯盏不是呀!他的灯盏是他呵护在手心儿里的宝贝,是他的宝贝儿子,他怎么舍得?又怎么可以?
一通胡思乱想之后,就连彦成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舍不得灯盏承受,还是他自己不敢承受?
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有情,又是什么情?
是亲情么?是爱情么?呵……这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呢!彦成的苦笑引得在旁边练字的灯盏抬起头来,问他:“爹爹在笑什么?”
“爹爹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长到多大?像爹爹这么大么?”
“不,长到可以独挡一面的时候,才算长大。”
“那我不要长大了,我不要独挡一面,我只要爹爹!”
“孩子话!”彦成说这句的时候浑然不觉得自己也只是个比灯盏大五岁的孩子而已,似真的拿身边的灯盏当作儿子一般。
灯盏笑着爬上彦成的背,甜甜地喊他爹爹,爹爹……
一遍又一遍,缱绻在唇齿间,牵绊了一生一世。
爹爹,我应当得到什么样的未来,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渴望得到什么样的幸福,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不管怎么样的幸福,都一定有爹爹在,都一定有你在……
这一年,情窦初开。初开的是彦成,早熟的是灯盏。
☆、第四章
在老将军放出‘谁想嫁进我将军府,就得认我灯盏为长孙’这句话后,将军府门前求亲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那些闺秀,那些名门,并不在乎自己的丈夫有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儿子。况且这儿子那么好,好到圣上都赞他,她们有什么理由不要?将军夫人,才子娘,嫁了定国将军,这两个的头衔就注定的要集于一身了,这是别的女人一生都难以望尘的呀!能换回一生风光,那么多一个儿子又能怎么样呢?
一幅幅画卷送进将军府,送进少将军的书房,却没有一个女孩子等到消息。
最后是老将军对着一众同僚、一众皇亲、一众富商,说:“吾儿年幼,未到婚龄。各位请回吧!”
这一切,只因灯盏说:“我不想要娘!”
当然,彦成不是这样儿跟老将军说的,他哪儿能跟他老爹说灯盏说不想要娘?那样不显得灯盏不懂事儿了?所以他跟他老爹说:“爹,书上说,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家齐,家齐而国治,国治而天下平。儿子身未修,又如何成家?”
老将军心里明镜儿似的,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嘿嘿一笑,说了句‘我也不想胡乱给灯盏找个娘’,就走了。
灯盏躲在帘子后嘻嘻的笑。
灯盏十三岁那年,将军府里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改名风波,掀起这场风波的是老将军,平了这场风波的是彦成。
那是一个深夜,老将军突发奇想想让自家孙儿去考个状元回来玩玩,让天下人也知道将军府里也有学富五车的大才子。可这考状元就不能叫灯盏了,不大气不说,日后真成了状元也不正式不是?
想着想着就天擦亮了,老将军大手一挥,全府上百的幕僚都麻拎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给小少爷起名儿。
这名字起的可是不容易,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就连老管家都说:“当日给少将军起名儿也没有这阵仗呀!”
成百上千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名字,老将军中意的也有几个,再一一挑选出来送去给彦成过目。这一折腾就是整整五天,直到五天后的下午,小厮捧着一叠小笺,送到了府上后花园给正在逗儿子玩的少将军。
岂料少将军看都不看,直接往池塘里一扔,道:“回去告诉我爹,我儿子就叫灯盏。他不做状元叫灯盏,做了状元也叫灯盏。”
不问天下,无关年华,他永永远远都只是我的灯盏,不容任何人改变。
这句话,彦成没有说出口……
就这样,小厮带着前院里老将军和上百幕僚的期待而来,又为他们带回去了失望。他夸张地说了少将军说这些话时的模样,却没有说送去这些小笺的时候,小少爷哭了,搂着少将军的脖子哭了,梨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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