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畏惧变成了疑惑,涓依有些担心这个人。
刘蕴忙起身站好,整理好衣衫後拱手道,“爱妃,小王失礼了。”他务必要重塑自身的形象。
涓依放松下来,慢慢站起身,再慢慢转过去,下一刻提起裙角开腿便喊,“喜萍,喜萍──”
刘蕴僵在当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怕是要慢、慢、来。
泱?阁正房,安静的内堂中,涓依正襟危坐,一个字也不敢漏掉。
喜萍已说了两个时辰,却还嫌不够,“公主,你只要记住,王爷他是个可怕之人。”
涓依重重点头,却道,“其实他也不是很可怕……”那个人虽然总爱吓她,但其实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还甘愿为她无缘无故地挨一顿杖责……
“怎不是!”喜萍一把抓住公主的手,厉声道,“他只是还未露出他的面目,等到那时他会对公主做……做十分可怕之事!”
“何事?”涓依问道。
喜萍知道今日不说个明白,公主便不会听进去,但这叫她如何去说。想了想,她咬牙道,“公主,你听好。这天下女子一旦嫁人便要……嗯……在男子面前袒露身体,男人便会对她们做很可怕的事,可怕到让你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涓依不由得抓紧了衣襟。
“何止,那是生不如死!”喜萍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但你是尊贵的公主,因此你不需要经受这些。娘娘已为你挑选了几个丫头,她们自会为你挡下。再者,如此一来也不会败坏公主与王爷的,嗯,人伦纲理。”
涓依点头,她已管不了别人,别说那lún_lǐ,别说那痛不欲生,只要一想到男人脱她的衣服她就……不想了,曾经的噩梦她再也不想了。
(12)调琴戏床
“喜萍,我们这会儿可以去弹琴麽?”涓依怯怯地看著跟前的人。
喜萍叹笑,“这就起驾吧。”
湖中亭渐渐成了涓依每日都会去的地方,她已迷上了那把铁琴。虽然每次弹奏完一曲,她已累得浑身是汗,但她似乎很享受那种畅快的感觉。除了头一次把手指弄伤,後来都不会了。因为那人给她准备了一副指套,她也渐渐习惯了这沈重的累赘,曲子也弹得越来越流畅。
今日那人也来了,仍是远远地坐在湖对岸的山石时不来惊扰她。涓依故意对他视而不见,每次都让人背身摆放铁琴,不看他一眼。
喜萍拧起了秀眉,心想这便是公主每日必来此处的原因?其实是为了看他?
谁都感觉得出公主的笑容比从前多了,从前的公主少有欢颜,而嫁到王府以後便喜欢笑了,这会儿已不再闹著要回宫。虽然也常常被一些人和事吓著,但喜萍知道,离开了皇宫那个牢笼,而今的公主才是真正的公主。若是不知公主的秘密,喜萍当是欣慰的,但就是知道王府并非公主久留之地她才忧心。
“嗯?有本曲子。”涓依翻开琴桌上的册子一看竟是本曲谱,“谁放的?”
喜萍道,“公主可试一试。”
“好。”涓依随意找了一曲,略微熟悉之後便拨动了琴弦。
这是涓依从未听过的曲子,虽是琴弦能够弹出的东西,但却不像乐曲,每隔几弦便是一个重音,更像是某种动作的节奏。
他?!
见那人忽然从山石上飞身而起,涓依的手指停了一瞬不过马上又恢复了琴音。手中虽在拨动琴弦,双眼却在看著他。他这是在……舞剑?
那样高大的身躯却轻巧如燕,一会儿窜上树梢一会儿又从湖面划过,一把长剑已然化为他身体之物,变化多姿的剑花在眼前频频飞过,看得人眼花缭乱。但他并非是在乱绕乱刺,他像是在跟著某种节奏……涓依猛然惊觉,他竟是在随著自己的琴曲而动!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惊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涓依以为这不过是对古人的虚夸,却不想一个男子竟让她看到了这一幕。
“啊……”剑气如雷霆万钧席卷而来,涓依不禁惊呼出声。而当她以为会被刺中时,那人忽而转身脚尖落在她身侧的扶柳之上,腾空数尺之後,一串剑花从空中一路绽放到了眼前。脸上突然一阵凉意,才发现他竟将那湖水挑到了她脸上。
他真可恶,涓依气恼地想。
又见她鼓起了小脸,刘蕴发出一阵大笑,手腕一转,越加使坏地把湖水划向她。
喜萍疾呼,“王爷使不得!”
涓依却不恼,扬起脸迎上他,手中飞快划动琴弦,既然是他跟著自己的音律,那便让他忙不过来。
那琴音快如湍流,仅是这样刘蕴还能跟上,但狡猾的小东西竟擅自改了曲子,每当他随著剑曲飞龙直上时,忽而一个嘎然像投石击剑一般将他从中折断,而当他在半空飘游时,突然的拔高拔快让他无处借力,只得怏怏而落。如此几次,郕王再也受不住,一头扎进了湖中央。杀人於无形,便是如此。
涓依停下抚琴,走到亭栏边看著那落汤鸡,再也忍不住放声笑出来,“你果真是笨,哪有人……哪有人真的随乱曲舞剑,呵呵……”
看著那笑到失态的公主,喜萍呆若木鸡,“公主……”
刘蕴游到她脚边,却还是一派悠闲,“小王不过是想和爱妃琴剑和鸣,谁想爱妃如此戏弄为夫,伤透我心。”
涓依被他调戏之言弄得红透了脸,“你乱讲……”谁和他琴剑和鸣。
“哪有……乱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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