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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救赎
“不要……我会杀死……你们的……”赵子诺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上满是虚汗,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苍白若纸,让人看了便是心疼。
程家一家人围在他的床前,担心地看着他,一旁的徐丽已经哭得几乎昏了过去,程颐在一旁心疼自家弟弟,被家里大人训了个遍的他不敢出声。
若是他知道,晨晨跟他出去一趟,回来便会病成这样,打死他也不会带他出去啊。
“砰……”这两天正在国外执行秘密任务的程罗也赶了回来,急的连门也没有敲,直接踢开门就闯了进来。
他看着床上虚弱的儿子,倒吸一口凉气,问道:“谁能告诉我,晨晨这是怎么了?”
面对程罗的愤怒,一家人无话以对,程罗离开前郑重地向他们托付了晨晨,谁知道他不过离开了一阵子,再回来儿子却成了病人。
程罗深呼吸,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问道:“医生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徐丽看到程罗就像看到了主心骨,抱住他,居然又哭了起来,“老公……医生说,晨晨营养不良,而且身体底子已经脆到一碰就倒的地步了……你是没有见到,晨晨他满身都是伤痕啊……你说一个孩子,怎么会有人这么残忍……这是我的晨晨啊……”
程罗听着,阴沉着脸一把掀开了赵子诺的衣服,只见上面满满的都是各种刀痕枪痕,在苍白的皮肤上尤为明显,瘦弱的身躯上肋骨根跟可数。
最让程罗震撼的是,赵子诺背后有一道划开了整个背部的刀痕,差一点就要挨上心脏了。
程罗简直不可置信,一个孩子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程北沉默的吸着烟,他们知道的时候,也是被惊到了,再然后,便是无言的难过。
这个孩子,一定很苦,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已经学会了用微笑掩饰自己的伤痛……他看着赵子诺稚嫩的脸庞,心中难受的很,程晨会这样,也是因为他们程家。
“晨晨已经昏迷两天了……”徐丽紧紧抓住赵子诺的手,不愿放开。
在这一刻,程罗无比的痛恨自己,让自己的孩子遭受了这样的苦难。
而赵子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他在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黑暗血腥的年代。
后面是冷漠的“镰刀”杀手,赵子诺满身伤痕,望不清前方的出口。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赵子诺脑子像是一片浆糊,思考变得停顿,身后凌厉的攻势也让他没有了思考的余地。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向前跑。
可是这条路到底是有多远呢?赵子诺已经忘了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腿已经痛到麻木,连空气都变得浑浊,让他呼吸不畅。
这里好黑啊……一点阳光都没有,赵子诺几乎要放弃这种无谓的奔跑了。
“啪……”赵子诺筋疲力尽地摔在地上,他大口的呼吸着,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等了很久,等来的却不是身后杀手的致命一击。
一个人身披阳光,笑容温柔明亮,对他说:“这么漂亮的孩子,他们怎么舍得伤害呢?”
他揉了揉赵子诺乱的一团糟的乱发,说:“你跟我回家吧?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赵子诺愣愣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欢喜也有些悲伤。
他被赵子诺的表情逗笑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赵子诺,转过身蹲下,回头笑着说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家。”
看着这个人并不宽阔的后背,赵子诺突然便有了力气,爬上他的背,仿佛那便是他渴求已久的温暖。
他背着赵子诺一步一步走得踏实,赵子诺趴在他的背上,看着他柔和的侧脸。
突然,那人停下脚步,声音空远迷离:“子诺,你为什么哭了?”
闻言,赵子诺擦了擦脸上流淌着的冰凉,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这就是眼泪吗?
那人执着地还在问,“子诺,你为什么哭了?”
赵子诺,你为什么哭了?
赵子诺没由来地便想放声大哭,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为什么……”
“晨晨?晨晨你醒了吗?晨晨……你在说什么?”徐丽一直守在赵子诺的身边,半夜时突然被赵子诺剧烈的挣扎惊醒,猛然发觉儿子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嘴巴里喃喃的再说些什么。
徐丽看的心酸,这是怎样的难过才会在梦中流出泪来?
赵子诺听见徐丽的声音,脸上泪痕和冷汗痕迹未消,用力地慢慢睁开了眼睛。
“晨晨,晨晨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妈了……”看见赵子诺终于醒了,徐丽激动地几乎语无伦次。
“水……”看了半天,徐丽才明白赵子诺说的是什么,马上便给他端来一杯水。
赵子诺喝下水,终于才觉得喉咙不像刚醒来时那样火烧的疼。
“妈妈……”在徐丽想要去赵子诺煮点食物的时候,赵子诺将她抱住,将整个身子都埋进妈妈的怀抱。
徐丽愣了下,马上反抱住他,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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