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应辞已经尽最大可能把他从下面拉出来, 但是对他来说依旧漫长得够可以。
相信应辞也明白, 所以应辞才过不了自己那道坎。
方拾一冷静分析, 脑子高速运转着, 怎么才能让应辞跨过去。
结果分析来分析去,却发现这是没法去说的事儿。
感情问题, 只能等应队那个爱钻牛角尖的死脑筋主动想通。
要是等到他实在没耐性等了,没有什么事情是床上解决不了的。
再说那只犼,狡猾多变,好食龙脑也并非传闻,只是它只敢对未成年下手,但也侧面反映了对方的确挺厉害。
在最混沌的时候,犼被关押进地牢,山水挪动,原本牢固不可催的地牢挪到了巫山的山脚之下,在一次大地震和无数小地震过后,犼挣脱地牢跳了出来。
好坏不坏地正撞上刚关了地缝的两个人。
想想都是泪。
可能就是宿命。
方拾一捋了一遍记忆,他只记得自己从十八层怎么出来——
应辞在他前面开路,一路掀翻了地府无数职员,顺带又把那些天天在他身上划拉刀子,浇滚油的恶鬼全碾压式地报复了一通。
帅是真的帅,用天神降临来形容好像不太合适,倒是比修罗还修罗,遇鬼斩鬼,愣是血洗了人家的地狱。
最后两个人沐着血从底下爬上来。
但是他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又凭空多了一对便宜爹妈,还被啃了脑髓,这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想想,说不定爹妈被吃,也是那只犼的手笔。
方拾一垂着眼,想着,等应队的榆木脑袋开窍后,他得好好盘问盘问。
他站在墙角,静静看着应辞大步跨出,站在那只犼的面前,气息波动强烈得难得让边上三个学生都有些受不了。
他稍稍搞了一点小动作,好为那三个学生隔开应辞不分敌我的压制。
他看看那三个脸色煞白煞白的学生,在心里啧啧了一声:所以他当得了人家老师,应队只能当人家队长,光走肾教人家怎么打架,不走心关爱学生。
在楚歌的幻境里,方拾一看见应辞把手c-h-a进犼的屁股里的时候,有些吃不消,没想到犼的脑子里有这样可怕的小剧场。
他用余光瞥了眼应辞,男人的脸反正至始至终都是y-in测测的,可能更y-in了一些吧。
后来应辞临跳窗前,还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方拾一险些要打开。
方拾一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那都是楚歌折腾出来的幻觉,才忍住没去拨弄自己的头发丝。
他转身走到三个学生进去的那个小房间,冷不丁转开门把手,拉开木门,三个学生叠罗汉似的一个个往外跌,楚歌这个伤残被叠在最下面,诶哟诶哟地喊着。
方拾一眼角抽了抽,朝三个学生露出一个和蔼关爱的笑。
“听出什么名堂来了?”方拾一笑眯眯地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三个倒成一团的学生,温声问道。
楚歌打了个寒颤,觉得这会儿的小法医,比刚才那只搭着他肩膀、吓唬他的怪物还可怕。
……
市医院开外的一整条街道,都透着一股y-in森的味道。
道路两旁的街灯时好时坏,忽明忽暗,闪得人心慌。
就在那条路上,一个五大三粗的醉汉从昏暗的小巷里跌跌撞撞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子,独自一人在街道上摇摇晃晃地走。
他嘴里嘟哝着含糊不清的胡话,走着走着,冷不丁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一下子跌出人行道外。
就在这时候,路口突然窜出一辆重型集卡,车速极快,晃眼的远光灯照得那个醉汉一个激灵。
被酒j-i,ng浸泡的身体迟钝极了,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反s,he性地闭上眼睛。
下一秒,身体猛地腾空,没有预料中疼痛感。醉汉猛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回了人行道里。
醉汉的酒彻底醒了,两腿直打颤。
“撞、撞邪了吧!?”醉汉一个激灵,又被街道上忽闪忽闪的路灯晃得心里发慌,再也不敢在这儿多做停留,急急忙忙地跑开。
他没有注意到一个衣角从他身后的巷子里一闪而过。
应辞收起掌心里一张黑色的纸片人。
这条小路没有设置红绿灯,每年发生在这里的交通事故,都位列排行榜前排,个别死在这个路口的冤魂久留不散,便在这个时候寻找替死鬼。
应辞刚处理完一个。
在他眼里,这一整条街道都成了亡魂的狂欢派对。
今年地府职员的kpi大概是要翻倍了。
他没有在这些地方逗留,径直快步走向市医院。
市医院今晚值班的两个护士坐在咨询台里,每呼出一口气,都觉得身上的热度被丝丝抽离。
“今晚怎么那么冷,暖气坏了?”
“不知道啊……去检查一下?”
“暖气房在地下一楼,灯丝几个礼拜前就烧坏了,得打手电筒进去,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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