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师弟见了,一脸好奇的看着程君一,“你是师兄的朋友?”
程君一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温和的答道,“与阳派大弟子程君一。”
小师弟听了,迷迷糊糊的继续问道,“与阳派是什么?”
程君一一怔,看着这小师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笨,一看就没见过世面。”花佚毫不留情的对着小师弟说道,“与阳派是修仙大派,是除了我们昳阳派之外最厉害的门派,记好了,下次别给我丢人。”
小师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程君一看着对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佚斜着眼睛看着小师弟,继续说道,“给爷把鱼烤好了,然后送一份到程公子嘴边,知道了没?”
小师弟觉得在外人面前少了面子,气急败坏的瞪着花佚。
花佚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笑着说道,“是谁今天跟我打赌说要是我捉的鱼比你们的大,便任我差遣,我这还没让你们做牛做马呢。”
小师弟没了理,干脆闭了嘴,找了根树枝将鱼插好,再用小刀切花,便于入味。
程君一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几个找柴火的弟子抱来了木条,他们生了火,然后将大大小小的鱼架在火上,不一会儿便听见了滋滋的声响,一股天然的香味便传了出来。
花佚就像是一个大爷一样看着他们,一个小弟子一脸憋屈的拿了荷叶裹了刚烤好的一条鱼恭敬的呈到了花佚的面前。
花佚移开目光就当是看不见。
小师弟见状,嘟起嘴,不情不愿的叫道,“请师兄用鱼。”
程君一见到此景,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又见花佚看了对方一眼,悠哉悠哉的接过了鱼,小弟子一脸悲愤,再捧起一条鱼,恭敬的递到程君一手里。
“请程公子用鱼。”
程君一哭笑不得的接了过来,道了声谢,那小师弟便回去和其他的小师弟抢鱼打闹了。
这鱼做法平常,但是胜在鲜美,程君一咬了一口,嫩滑鲜香的鱼肉入口,唇齿留香,旁边是花佚在和一群小师弟嬉戏打闹。
程君一心里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就这样坐在树林的地上,临溪而渔,肆意欢笑,就像是有种被遗忘许久的天性渐渐复苏,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喜悦在心头涌起。
这几天,对程君一来说是难以形容的。
花佚就像是一只猴子,今天领着一众小师弟上山抓鸡,明天就率领着大家下河摸鱼,在后天又去草丛里捉两只蛐蛐来斗一斗。
而这昳阳派的其他弟子也不在意,一副任由他们自在的态度。
程君一觉得这几天在昳阳派的时间颠覆了他二十多年来的观念,他才发现,师兄师弟之间可以如此肆意妄为的相处,修仙之道可以如此随心所欲,顺其自然,他所追求的种种,在昳阳派弟子的眼中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如果可以,程君一甚至想永远和这群人住在这昳阳山,了却忘机之心,寄情于天地之间,只做一山野闲人。
然而,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禁不起现实的推敲。
“程兄,师尊出关了,现在在大厅等你。”乐儒笑着对程君一说道。
此时的程君一手里提着两只蛐蛐,挽起裤腿,裤腿处仍旧沾了不少泥土,脸上带着自在快活的笑容,和前几天刚刚上山时的那个翩翩君子判若两人。
程君一听了乐儒的话,一时有点恍惚,这几天快活的就像是一个梦,而现在,有人把他点醒了,就在那一瞬间,程君一觉得自己有一种相当美好的东西离自己渐渐远去。
会客厅里,白曳依旧如初见一般不染纤尘,脸上不带丝毫的表情,眉眼之间透着清冷之色,一袭白衣衬出了他的冷漠高洁,更衬出了他的澄澈无心。
仙人无拘无束,无欲无求,自然最是无情。
也不知是不是程君一的错觉,他隐隐觉得白曳眉眼之间透出的神情同初见时相比愈发清冷疏离,整个人都带着一种不可亵渎的威严,就像是凡人对于真正的仙者存在的一种敬畏,让人不敢靠近。
程君一心头隐隐有些奇怪,但不敢妄自揣测,只管低着头禀告。
“白掌门,这是修仙大比昳阳派赢得的奖赏,还请白掌门过目。”
白曳没有伸手拿那份名单,也没有任何举动,甚至都不曾微微的皱起眉头来表达自己的一丝不悦,可程君一却感觉自己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透不过气。
“昳阳派并没有赢。”白曳看着对方目光清冷而疏离,眼中的拒绝意味不言而喻。
程君一只觉得这压力让自己透不过气来,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昳阳派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这魁首的名号昳阳派是实至名归,这礼品虽然微薄,确实众派的情义,还望白掌门笑纳。”
白曳淡淡的看了程君一一眼,继续说道,“我昳阳派用不着这些东西,放在这儿也不过是暴殄天物。”
程君一感觉到对方的轻轻一瞥仿佛有了实际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程君一心里暗叫这差事不好办,可是还是咬着牙继续说道,“晚辈不过受命于师尊,还请白掌门不要为难晚辈。”
片刻之后,白曳终于松了口气,道了声,“放下吧。”
程君一如获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气,走出会客厅才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已经被冷汗浸湿。
程君一相当震惊,不过数日不见,这白曳给人的威压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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