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惊奇。你惊奇什么啊?”龙九丸不是故意理解错这两个字,因为他只认识这么一个叫“惊奇”的词语,理所当然的归到了这两个字上。
荆齐似乎预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叹了口气解释道:“草开刀的荆,齐心的齐。”
龙九丸沾了胸口的血,在马车板子上按照荆齐的说法写了个歪歪扭扭的荆字,恍然大悟,这个字自己一直念开来着,不是说不会念的字挑个左边的部分念就不会错吗?他大哥一直是这么教的啊?
龙九丸很想回家,把那张大哥给自己出的卷子扔到他大哥的脸上,再鄙视的说上句:“你自己都不会的字,还好意思来教我?枉我这么信任你!”
龙九丸想的有些长远,没有听到荆齐在车外的问话。
荆齐则是以为这龙九丸不想回答,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同王爷是什么关系这种问题,能接着回答出来的,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这么避而不谈的,往往都是有不可告人关系的。
心下就将龙九丸和自己方才欺压的那个小倌摆到了一起——床榻上的伴侣。
荆齐追随王爷的时间,是府上除了管家之外最久的。
他比王爷大两岁,有时候王爷心情好了,还会约自己单独喝酒聊天。他知道自己家的王爷,虽然好像是男女通吃,但是归根结底,没打算同男子白首到老。这些一时欢愉的男子,不过是新鲜的时候尝一尝的小菜,可有可无。
马车沿着来时的路,吱吱悠悠的到了王府。
荆齐跳下马车再去叫龙九丸的时候,发现马车里的人没有再说话,实际是因为他已经抱着车垫子睡的横七竖八了。
月光照进马车里,还能看到龙九丸的脚边写着一个称不上字的字,歪扭的和鬼画符似的。不过要是加上自己的联想和猜测,就能看出,那是自己的姓氏。
荆齐拍醒口水都要流下来的龙九丸,说道:“到了,你先下来,我还要把马车赶回去。”
龙九丸懵懵懂懂的下了车,被荆齐推进了门里。
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守卫都没有。龙九丸困意正浓,也就一个人半闭着眼睛,摸索着朝那发光的地方走去。
自己的屋子就是王爷的屋子,王爷的屋子里有灯,所以这光亮一定是王爷的屋子。龙九丸还稍稍的动了动脑子。
等到自己一脚踩空的时候,还在想,到底是哪里的逻辑除了问题。有光就等同有人住,有人住就等同安全啊。可是这周围的水,是哪里来的?
不过自己身体的疼痛,被这凉水一冲,立马烟消云散。
龙九丸也被这拔凉的池水给灌清醒不少。
这是王爷后花园的池子。
脑子里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自己很久没有洗澡了,王爷也答应自己乐意在这洗一洗。反正都已经进来了,不如就此洗过瘾了再上岸。
衣裳一脱,龙九丸随后扔在岸边,一头扎进池水深处,化出了原形。
自己是长居于水底的龙族,打他第一眼看到这池子的时候,就晓得这池子深的很,远比池面上看起来还要深的多。这么一扎进来,更加证明了自己的远见。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在水里游过了,还是在龙形的时候。龙九丸觉得自己简直可以当选年底幸福指数最高的龙族青少年。既吃到了满满的白糖萝卜,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在人间的池子里游来游去。这等待遇,就连他的父皇和大哥,都没有亲身体验过。
龙九丸家的龙宫,周遭环境恶劣,比这王爷府里的池子深是深了点,可是总是被一些水草缠的看不出那本就不太华丽的宫殿更加的灰暗。家里一天到晚见不到光亮。往往就那么几个时辰能照到水面上射进来的日光,又会被新长出来的水草挡住那不大的窗户。
龙九丸打心底里觉得,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照到阳光,才会长的不如大哥那般高大。
云王后花园的池子里干干净净的,虽然有荷花种在里头,荷叶也长的挺旺盛的,但是龙九丸在水底的深处,一抬头,还是能看到那池面上方的一轮圆月。
银白的圆月,干净的就像是自己白日里看到的那个白糖罐子口一样,看一眼都觉得高兴。
身上失去鳞片的地方虽然有些疼,但是经过水底的洗刷,快乐远远取代了那微不足道的疼痛。龙九丸又成了龙宫里那条无忧无虑的那只小龙。
尾巴扫过池底的荷叶茎,就像是给自己买的玩具一样,龙九丸欢快的在那些错综交错的茎叶里游过来游过去,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许是自己离开水太久的缘故,龙九丸这池子底游到那月亮的渐渐的挪了方向,颜色也越来越透明,才从底下浮上来。
两只小眼睛躲在一片荷叶下打量四周,龙须子飘在水中,正好被一只水蜻蜓看到,落在了上面。龙九丸被搔的有些痒痒,一个喷嚏打的半个池子的荷花骨朵都跟着摇了三摇。
还好,这个时间,没有人起来。
龙九丸变回人身,抓着岸边的石头块爬上了岸。
衣裳是干的,一穿上身很快就被身上的水渍给阴湿,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
xiè_yī刚刚穿好,亵裤还没扎好,龙九丸感到两道目光在盯着自己。
一抬头,坐在走廊上打哈欠的云王正朝自己勾着手指。
龙九丸手一抖,那亵裤就又掉到了地上。这下云王索性自己起了身,迎着龙九丸走了过来。
“我以为你小子只是个毛小子,这么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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