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君觉得仪兰可能对她有一些盲目自信。
仪兰想了想继续说:
“我也不是很懂,或许喜欢谁就是想和她多说说话,多见见面,然后……”
她脸红了红,声音更细了,“就像郡王今日对您……”
傅念君黑着脸打断她:“我们没有什么。”
仪兰很客气地没有戳穿她的欲盖弥彰,脸上的神情也是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
傅念君真是不知道这些人都怎么了,好像除了她和周毓白两人以外,所有的人都像早就认定他们之间有什么一样……
傅念君叹了口气。
仪兰趴在床边问她:“娘子可是觉得心中不定?”
傅念君点点头。
是了,她也像这世间许许多多年轻女子一样,学会了患得患失。
她只是不敢想象周毓白待她的心思,会如她待他一样。
他在自己心里,是个复杂的存在。
可是她呢?
就像那时候拒绝陆成遥时说过的话一样,她都不是她自己,她身上有这么多的秘密和责任,她无法坦然地接受别人喜欢自己。
或许是钻牛角尖吧,傅念君承认自己不够洒脱,甚至也会做一些无谓的想象,如果是之前的自己,作为三十年后的傅念君,和如今的他相遇,又会是什么样子……
“娘子同寿春郡王同生共死过几遭,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仪兰信誓旦旦。
同生共死……
傅念君无言,已经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他若不喜欢您,怎么会救您那么多次、帮您那么多忙?”
仪兰理所当然地反问。
仪兰并不知道傅念君与周毓白之间的内情,只觉得从邠国长公主上门寻衅开始,周毓白就处处护着傅念君。
这都不算喜欢,那什么才算?
傅念君摇摇头,也不多解释什么,轻声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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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傅琨和傅渊父子很晚才回府。
因为金明池发生了一些事。
寿春郡王遇刺落水之事让官家再一次勃然大怒。
皇帝派出了殿司和步司两支虎翼水军,在日暮时分才找到了受伤的寿春郡王。
这是继上元之后的第二次了。
皇帝就是再不上心,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这样被人折腾。
舒皇后流泪不止,可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未说。
傅琨知皇帝心思,这是打算彻查了。
傅相没退,今日前来观赛舟和水战的百官更没有一个敢说打道回府,只能饿着肚子等消息。
皇帝首先怀疑的就是今日没有出席的肃王。
原本病榻前的孝子,此时却硬生生让他觉得是早有筹谋而已。
张淑妃在心里暗自得意,徐德妃却惊诧地哑口无言。
她从未想过要谋害皇子,何况上头还有徐太后压着,她老人家虽偏心肃王,可周毓琛周毓白到底都是她的孙子,她怎么可能坐视肃王向他们动手,这指控实在是让徐德妃又气又急。
徐德妃一急就容易胡说八道,当即便向皇帝争辩:
“官家这猜测好没道理,大哥儿前段时日宿在宫中,日日侍疾,孝心日月可鉴,转头怎么就成了蓄意之举呢?现在只因为七哥儿遇刺受伤官家就疑心大哥儿,岂不是让他寒心?指不定是有人眼红大哥儿得您爱重三两日,忍不住动歪心思了……”
皇帝冷道:“你说谁有歪心思?”
张淑妃在旁边看戏,她是一点都不急着为自己和儿子争辩,周毓琛和周毓白兄弟感情如何,官家比她还清楚,何况她本来就没有动过这心思,应该说她觉得舒皇后母子根本不足以和自己相提并论,何必多此一举去寻周毓白的麻烦。
徐德妃一向是不敢在明面上和张氏争辩的,只好挑软柿子欺,便道:“妾身只是觉得七哥儿受伤的时机太巧合了,怎么就是今日,就这会儿……上回的事也是这样……”
两次了,算来算去最可疑的都是肃王,说是凑巧她都不信。
皇帝听明白了,气道:“你的意思是说,七哥儿是故意安排了这些戏,要陷害大哥儿了?!”
张淑妃见他如此生气,也只能上去劝:“德妃姐姐大概不是这个意思,官家可别气坏了身子,几个孩子都是您亲自看着长大的,兄弟感情一向和睦,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手足相残的事。”
到底最了解皇帝的人只有张氏一个。
他这辈子最期盼的事就是后院和睦,母慈子孝,不要一天天地瞎折腾。起码现在在他看来,舒皇后和周毓白母子做到了,张淑妃和周毓琛也算做到了,就这个徐氏,联合着他的老娘,成天不消停。
有气当然先找徐氏撒。
徐德妃讷讷不敢言语,心里埋怨徐太后早前因为觉得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倒是让她此时少了个帮手。
张淑妃眼睛一转,便立刻有了主意:
“官家,不如这样,七哥儿这事让大哥儿去调查,一来是好让兄弟二人别因为旁人的胡言乱语起了罅隙,二来大哥儿作为长兄一向有担当,做事又谨慎,一定会尽心办好的,您也能放心下来了。”
被指责为“胡言乱语”的徐德妃此时脸色铁青,瞪着张淑妃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就满肚子气。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才不信张氏有这么好心来给自己解围。
皇帝一听却觉得很有道理,毕竟他也不能胡乱去怀疑自己一个儿子妄图谋害另一个儿子,更重要的事,以皇帝一贯的性格,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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