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不能离开,比如,甘药商下毒逼他画出地图,承诺回来给他解毒。”
“那他就更不敢给假地图了啊!找死吗?”
两个人皆摸不出个头绪,韩贝觉得头更疼了:该死的杜狐狸,你早在百色接应我,不什么事都结了吗?
路过阿茂停留过的路边,韩贝特地停下来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只觉五雷轰顶,眼前发黑!他站过的地方,凌乱地印了一圈军靴鞋印,踩塌一片杂草,可阿茂坐过、站过的地方,别说留下鞋印了,草也没塌下一株!
——不可能!难不成是记错地方了?
邱正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了然,从后面圈住他,沉声安慰:“走吧,什么都别想了。”
再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了!韩贝挣开他,踉跄着走到路边,小纸碗还在地上,没有记错地方!
邱正夏走过去踢踢草丛,“你看到阿茂在哪?”
“……再,再往后一些。”
“这里?”
“……对。”
邱正夏一顿狂踩,将杂草全踩得东倒西歪。
这招自欺欺人一点也不见效,韩贝捂住脸,颤声问:“正夏,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他想问“那个人”,可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人,于是问:“有没有看到那个人影?说实话,别安慰我。”
邱正夏大步走回来,抱紧他,额头点着他的额头,“对不起,韩贝,我没有看到。你像中了邪一样,我怕他们怀疑你精神出问题。”
韩贝笑了一笑,奇怪,并没有更加紧张、更加恐惧,这个温暖又值得依赖的拥抱让他濒临崩溃的神经全松懈酥软,他歪过头,下巴杵在对方的肩上,疲惫又安心地合上眼,“你觉得我精神出问题了?”
“我希望你是见鬼了。”
“为什么?”
“精神问题我治不了,但斩妖除魔是贫道的拿手好戏!”邱正夏没个正经,抽出一叠道符翻看,“为师看看哪张符是捉鬼的……”
“你给我滚。”韩贝隔着绷带,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没察觉出自己的语气里尽是宠溺。
越野车慢悠悠开到近前,卫金钩打开车窗,干咳一声:“韩少爷,你们换个时间地点亲热成不?上路了。”
那隆有一些小寨子隐在深山中,未通路、未通电,交通十分不发达,鲜少与外界接触。天亮后,大雾弥漫的深山中露出了一小撮瓦片房顶,彭鲲叫醒了车上其他人,又打开对讲机:“金钩,我们到了。”
几个人简单分配了一下武器,明媚的阳光抚过树丛,反射出郁葱葱明晃晃的光芒,稀薄了雾气,汽车摇晃着碾过湿润窄小的泥路,路边植物不断刮蹭车门,搅乱了清晨的宁静。雨刮左右撩开窗前的水汽,一个原始古朴的小寨子逐渐展现在眼前。
寨子里的人对这一行不速之客感到好奇,几个小孩子不敢靠车太近,在墙边探头探脑,彭鲲摁了摁喇叭轰开悠闲啄食的鸡鸭,往寨子里开进去。
邱正夏看到鸡,眼睛冒绿光:“正宗土鸡土鸭,味道一定不错,抓几只路上吃。”
韩贝拎拎邱正夏的耳朵,斥道:“你属黄鼠狼吗?担心被乱棍打死。”
“才不会,他们是黑衣壮,很好客的!”邱正夏滑下车窗,对壮族朋友热情挥手:“大家好!我们是西宁矿务局派来的探矿科考队!”
全车人诧异问:“为什么是西宁矿务局?”
邱正夏更诧异:“广西省会不是西宁吗?”
全车人都无力了,韩贝扶额:“那是青海省会,跟这八竿子打不着边……”
邱正夏处变不惊:“没关系,反正他们说状语,听不懂汉语。”
卫金钩随后也找个空地停下来,下车与他们碰头,柳真拿着伪造的探矿证件给路边的一位老人看,老人连连摆手摇头,表示看不懂。
邱正夏犯愁:“我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背着大包小包进山,他们会往乡镇里报告的,得让他们相信我们是探矿队,消除疑心。”
“那还开进寨子里干嘛?脱裤子放屁!我们直接开进山,没路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停就是了。”刘懒不满。
邱正夏比中指:“长不长脑?车随处停,被巡山人看到,先往上报告再说,才不管我们盗猎还是盗墓还是失踪驴友。”
柳真:“别吵了,我们分头找找人,看看有没有人会说汉语。”
卫金钩看向邱正夏:“邱道长,我记得你说自己会各括壮语啊!”
刘懒和香东潭年轻无知,当即对邱正夏刮目相看!
邱正夏抱手,抖腿,眯眼,睥睨众生地哼道:“我当然会了!都闪开!让专业的来!”
韩贝面无表情:“哦?快说一句给我听听。”
邱正夏对老人说:“瓦塔西游赛有哪啦!哦戴呦思密达马斯!”
老人回应他的是无比茫然的眼神。
邱正夏耸肩,一本正经:“壮语有很多分支,我会的这种是最高端的,他们听不懂。”
韩贝扼住邱正夏的后颈拖到自己身边,笑容可掬地拍拍卫金钩的肩膀,“你们忙去吧,掐死他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20、黄邓 ...
小寨子人口稀少,人们很少见到外来人,好奇之余十分警惕,没人主动靠近。韩贝优哉游哉地随处走走,基本摸清了情况——大概只有十户左右的人家,不通电,也不通水,用的是井水,看样子青壮年都往外跑了,剩下些老人和年幼的孩子。
韩贝在一口水井边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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