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寇猖狂,犯我国土,我华夏数十年无还手之力不代表终将蛰伏至死!我叶理今当表率,斩汝羽翼,断其痴心,告尔等吾之决心!烟,必禁!日寇!必斩!”叶理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中气十足,显得空旷而宏伟。
“给他画押。”叶理示意身旁的小兵上前。
“让你签申明,是抬举你,不过你签与不签,都无所谓,只要结果一样,就够了。”叶理看着小兵把上野菊田的拇指划开,在申明上画了押。
叶理拿着申明,慢慢的折起来放在衣服内,“你这幕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凤小楼的了。”
☆、第六十一章 回忆
叶理转向左边,眼神中带着莫名的笑意。
关在牢房里的凤小楼被绑在椅子上,口中被塞着麻布,看到叶理残忍决绝的手段,惊恐的睁大眼睛,在叶理眼神触及他的那一刻,凤小楼疯狂的挣扎起来。
叶理一步一步走到凤小楼身边,军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叶理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踏在凤小楼的心坎上。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叶理将凤小楼口中的麻布扯掉,随意地扔在地上,“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既然这样,你还把我抓来!笑话!”凤小楼嗤笑一声,狠狠地剮了叶理一眼。
叶理也不在意凤小楼说些什么,只是坐在凤小楼对面的椅子上,“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老人家讲过,人死之前,若是怨气太重,死后便会化作厉鬼,纠缠于人世,我叶理虽不信佛神妖鬼,但却不喜灾祸,所以今日想帮你化解怨气。”
叶理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凤小楼,我们聊聊吧,三年前的事一晃而过,你我都来不及悲悯,便已重头来过。”
十年前。
叶理第一次见到顾青砚是在一个清晨,那时候的他,刚从顾老元帅的屋子里出来。
顾青砚一身素色长袍,撑着油纸伞站在顾老元帅的门前,见了他第一句话便是,“叶公子,早上好。”那时候的叶理立马反应过来,这是个来头不小的人。
还是初春,早上寒气过重,叶理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纤细的骨架,却是挺拔俊逸。
“你好。”叶理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礼貌而疏远的回应了一下。
“初春清晨寒凉,以后公子应该多备一件长衫。”顾青砚微笑着提醒道。
叶理微微的怔了怔,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走下了台阶,离开了顾老元帅的院子。只是只有叶理心中知道,他在感激那个初次相识的男人,因为那个男人眼中没有惊愕,没有鄙夷,如同淡淡的一汪清水,一眼,便望到了底。
那天是顾上北离开东北政府,镇守黑龙江的第五天,前一天夜里,叶理被叫到了顾振安的房中,一待,便是一宿。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认为发生了什么,可是没有人敢去求证些什么。那时候的叶理,刚刚逃到东北,重病刚愈,整天苍白着一张脸怎么补都补不回来,除了顾上北和顾振安,他不认识任何一个人,而前者早已离开,后者却又虎视眈眈。
顾振安给叶理的感觉,如同一只森林中的猛虎,凶猛,尖利,却又可以为了最后的胜利而隐忍不发,叶理会去揣测顾振安的用心,但他却始终难分敌我。
叶理无法跟任何人诉说自己心中的恐惧,直到接到顾青砚的邀请。
顾青砚将叶理约到一个戏园子里,看台的一角有个位置相当好,戏台上的表情动作都能看的真切实际,叶理如约到来,一件白衬衫,黑色长裤,简单的学生模样。
第二次见到顾青砚,他仍旧是一身素色长袍,三七分的短发,脚上一双美利坚进口皮鞋,大拇指上带着一个通透玉色扳指,低调干净。
“叶公子,你好。”顾青砚七分笑意,三分暖意。
“原来您就是顾老元帅的亲侄子,叶理上次见面失礼了。”
“没什么,人总要从认识到不认识,不知者总会有不周到的地方,你我都是。坐,叶公子。”
叶理坐下,说道:“顾先生,您叫我叶理就行。”
顾青砚听了之后点点头,笑着说道:“叶理今年十七吧,顾某虚长你几岁,也不与你称兄道弟了,叫我青砚便可。”顾青砚看叶理有踌躇之意,便接着说道:“不过是个称呼,你我之间叫生疏了反倒不自在。”
叶理听了点了点头,不再说些什么。
顾青砚爱戏,但不似一般人那样热热闹闹的捧戏,他不是看戏,是品戏。
“叶理可爱看戏?”台下演着一场《霸王别姬》,霸王端庄威严,虞姬扮相媚丽,眉目朗朗。
“不常看,不过我以前研究中外戏剧,倒是做过些对比。”
顾青砚点了点头,“看来是个行家。”
“刚刚入门,算不得。”叶理说道。
“说话三分谦虚的人,往往有七分真本事。而这人呐,不多不少,有着七分本事就够了,过了则傲气,少了则晃荡。”顾青砚说了一席话下来,都没有看叶理,台上的表演太过精彩。
叶理看着顾青砚,这个男人不骄不躁,安定自若,自成一派fēng_liú,说话不急不缓,语调均匀,自有一番见解。
着实有趣。
叶理虽爱清静,但是也喜欢有个说话的人,这顾青砚不论别的,只论这说话的调调,就是句句走在了叶理的标准上,不直白,也不绕弯子,话不点破,但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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