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摸着下巴,估摸着自己这点手艺还是有的。他从小可是在周爸的店里练出来的,人多时经常帮忙下个馄饨面条。
付过钱,周期准备直接去街口等苏远湛的车来接。
小店在大街的最里头,要穿过一条小巷子才能到街口。小巷子里安安静静的,偶尔有两三只猫猫狗狗结伴路过,青石板上带着昨天的雨气,缝里蔓延着毛绒绒的青苔。
周期踏进这条小巷,放慢脚步慢悠悠地晃着,刻意大幅度地朝后看了一眼。啧啧,还真有小虾米有胆量打你爷爷的主意。你们别躲了,爷爷我早就察觉了。
如周期所料,杜祖皓一伙人没多久就按捺不住了,胆大地跑到周期跟前拦住他。
杜祖皓是老大,率先发话:“周期我本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居然挖我墙角!”他看上去气得厉害,这一句话说得恶狠狠的,胸口连续起伏,仿佛要断气似的。
身后几个小弟纷纷上前安慰:“大哥不值得为这种人生气!”
周期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朋友你真逗,香港黑社会电影看多了吧,这洗脑洗得彻底。别说,杜祖皓今天穿了一身黑夹克,还真有点像……
他双手抱胸,嘴角凝着一丝笑意,漫不经心地开口:“呦,大哥准备干什么呢?”
也许是他这幅模样实在欠揍,杜祖皓一口气没吸上来,脸憋得通红,嘴巴不干不净地骂起来:“小娘皮养的,给我揍!”
小流氓们今天的目的就是好好教训教训周期,这下一得令,四个人一窝蜂地全上来了。
小流氓哪里会什么东西,只是仗着力气大、模样凶吓唬人罢了。遇到周期这种真正的打手,分分钟就被制裁了,只剩下瘫倒在地嗷嗷叫惨的份儿了。
周期全盘获胜,他打完了,拍拍手,轻蔑一笑,口气狂妄:“就你们还想揍我,再过个几百年吧!”
杜祖皓本就难看的脸更紫了,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周期瞅见他猪肝的脸色,还想再吹几句,给别人的伤口上再撒点盐。
话还没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一道磁性的男声:“打得快活么?”
“快活极了!”周期正得意呢,下意识地回复。
“是么?”苏远湛不疾不徐地走过来,扫视惨烈的战况,“在校生公然斗殴很快活?”
周期连忙摆手,讪笑:“也不是很快活。”他一看事态不妙,急急推卸责任,“他们先找我麻烦的,而且我下手很轻的!”
真是惨烈啊!苏远湛是和周期交过手的,知道他有几把刷子,这些人肯定伤得不轻,并没有他口头上的不重之说。
他仔细看了眼这些人的脸色,貌似挺痛苦的,苏远湛顿了顿,上前去察看下伤情。
杜祖皓见新来的貌似是和周期一伙的,虚张声势地骂:“你们再碰就我以后等着!”
苏远湛无视之,强行翻了翻杜祖皓的身体,暴力地拿开他捂着肚子的手,轻飘飘地一按,霎时响起一声猪嚎。
周期只是想言语讽刺杜祖皓几句,没想到这位直接在真正的伤口上撒盐,给予**上的暴击!
苏少爷收回手,转而摸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擦手指头,淡淡的眼神投向周期,仿佛在质疑:这就是你说的下手很轻?
周期讪笑得更厉害,讨好地说:“苏先生,你就当没看见。”
苏远湛慢条斯理地叠好手帕放进兜里,一字一句地吐出来:“可是我看见了,我这么实诚的人从来不会说谎。”
不会说谎个毛毛,看你那奸诈猥琐的德行,还不会说谎,说这话你不害臊么!周期默默咽下这口老血,他已经无力吐槽了。
“那咋办,我都打人了,总不能不还手让他们揍我吧!”周期破罐子破摔。
苏远湛眼皮子一抬,没见过这么不会看脸色的人,不会说几句好话求求我么,孺子不可教也,他摇摇头。
目瞪口呆的周期丝毫不理解苏先生的意思,只能干瞪眼了。
苏先生掏出这年头最火的滑盖手机,咔咔咔地按键,拨通了一个电话:“李局长,是我。就是帝都大学城这边的巷子里有个斗殴事件,行为和影响都非常恶劣。”
周期眼睛快瞪得脱眶了,不是吧,打到警察局了么,这是要抓我的节奏么?大少爷,不能吧,好歹我也是你侄子的跆拳道老师。
那头的李局长不知道说了什么,苏远湛勉为其难地点头,矜持尊贵地说了声:“好。”
苏远湛挂断电话,笑眯眯地对着周期说:“我们等个五分钟再走。”
周期背后的汗毛根根直立,小心翼翼地问:“苏先生,你刚打电话干嘛?”
“没什么,警察过一会儿就会把他们拉走了。”苏远湛怡然自得地把玩着手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他们!看来没有我了……周期悄悄地把小心脏放回原位,吓死人了!
苏远湛递给周期一个赞许的眼神,半开玩笑地说:“你很会打啊,专门挑脆弱的地方打,还刁钻得很,他们那点伤不懂行的人还真看不出来。”
周期已经听不出来这是讽刺还是赞扬了,他选择性地过滤掉不利于身心的话。
警察速度非常快,几分钟的时间就远远地听见警笛声了。警车一溜儿排开在小巷子里停下,为首的警察先和苏远湛打了个招呼,后安排下面的小警察提起那几个小流氓一股脑儿塞进警车。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看得周期目瞪口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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