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腰板跪在地上,丝毫不将夏治给他的台阶放在眼里,冷声道:“皇上昨夜赏了微臣那本《中庸》,臣便知道皇上用意。抛开臣与皇上多年的情分不谈,皇上是天子,天子有命,臣莫敢不从。皇上若是担心微臣嘴巴不牢靠,尽可赐臣死罪,免除后顾之忧。”
“爱卿……朕的好爱卿……”一听他这但求速死的话,夏治立刻不淡定了,手忙脚乱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光着脚就下了地,抓住林放两条胳膊,硬生生将他拖起来,“都是朕的错,朕不该冤枉你一片忠心,朕一定改,保证下不为例!”
心里却翻江倒海,恨不得回到昨夜敲醒那个嘴馋喝酒的自己。
这都什么破事,他半梦半醒被人打了□□,到头来反倒成了他的错。
再说了,他赏那个什么《中庸》,不过就是闹着玩的,想看林放的笑话而已,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栽进去了。
可林放这么大的人了,比他还大两岁,怎么能跟醉酒的人一起胡来?
夏治咬了咬牙,心里头闷闷地哼了一声,暗自嘀咕道,臭小子,还得理不饶人了,等哪天你的把柄落到我手里,要你好看。
闹了这么一出,总算安抚住林放的情绪,夏治松了老大一口气,招手让外面的人进来伺候他洗漱。
宫女们迈着小碎步进了大殿,直奔龙床,就要替他整理床铺。
“不必了,这里我来处理。”
没想到林放却拦住她们。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等着夏治的吩咐。
“这点事让她们做就是了。”夏治含了一口水,扭头瞥见林放别有深意的笑容,瞬间想起被子里那条绢布,心虚地一口漱口水直接喷了出来,边咳嗽边说,“那……那被子就让林世子收拾吧。”
“皇上。”福秀被喷了满脸的水,委屈地望着夏治,快要哭出来。
“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
夏治面上发热,总感觉林放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从他身上扫过。
将下人轰走,林放直接掀起被子将绢布拿出来,夏治又是一阵尴尬,瞅了眼旁边的蜡烛,连忙拿起火折子点燃,嘀咕道:“快拿过来,烧掉。”
林放将绢布攥进掌心,眼珠不错地望着夏治。
“快点,愣着干什么?”夏治着急地催促。
林放轻笑一声:“皇上这是要销毁罪证,害怕臣再提起此事?”
夏治被他将了一军,立马梗直脖子反驳:“朕会怕?笑话!既然你不肯烧,那就留着,看看究竟谁会害怕。”
他负气地哼了一声,直接将蜡烛吹灭,没想到林放丝毫不觉得害臊,竟然将绢布塞进了衣袖中。
“你……”
夏治吞了口唾沫,感觉以前小看了林放——他这人不讲理的时候,也就是个斯文败类,什么世家贵公子的皮囊,全是扯蛋。
林放没脸没皮地将绢布收入袖中,夏治自然也要故作大方,假装先前发生的事无伤大雅。
一连几日,林放白日出去办事,晚上才回雍庆宫歇息,就睡在殿内安置的小榻上。
夏治怕自己再做出糊涂事,再也不敢喝酒,晚上也睡得不踏实——林放就躺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他神经紧绷,像一头随时准备反扑的豹子,也不知道在提防什么。
都说饱暖思□□,如今困在雍庆宫中无事可做,夏治开始闲的蛋疼。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夏治便不敢再提不举的事,也不说要请太医的事,事实证明,他举得很,只是举的时机不对。
只是这几日早晨起来的时候,身体却没什么反应,明明以前在宿舍的时候,他都会支个帐篷。
趁着林放不在,夏治偷偷吩咐福秀:“去把徐贵人给朕叫来。”
福秀立马点头应是。
夏治将自己收拾地干净利落,立誓要在徐贵人面前挽回颜面,重新树立自己的形象。
赶在徐贵人到来之前,他拉开抽屉,将那本《中庸》拿出来,快速地翻阅起来,一边翻一边咂舌,禁不住要为古人这奇思妙想鼓掌,这里头画的可比现代那些视频还要大胆。
书页翻得极快,忽然,夏治手上动作一顿,僵硬地坐在床上——
方才,他似乎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怀疑自己看错了,夏治连忙翻回到前面几页,整个人登时石化——只见薄薄的纸张上,清晰地画着两个男人,两人上半身衣服如常,唯独下摆掀了起来,裤子挂在膝盖上,下半身正紧紧贴在一起。
夏治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好几秒钟都没有反应。
良久,他用力摆了摆头,怀疑这一页是画错了,没想到从这页往后,每一页都是男人,而且画面越来越露骨,场景越来越放荡。
脑子里嗡嗡作响,夏治突地将书扔了出去,目瞪口呆地瘫坐在床上,浑身的力气好像瞬间便被抽尽。
心慌意乱地坐在床上,喉咙仿佛吞了一只苍蝇,夏治有种想要倾诉的**,可是林放却不在。
想到林放,他突然僵直了脊背——
这本书林放是看过的,那后面那些呢,他也看到了吗?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怪不得林放说赏他这本书时,他就“知道皇上的用意”,当时他一定误会了,所以才会给他做手活!
正胡思乱想,就听到殿外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
“皇上。”
徐贵人袅袅婷婷地进了大殿,声音轻轻柔柔的。上次看到了皇上窘迫的一面,她原以为会被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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