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动作轻柔的将胡清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面,为其系好安全带,想起胡清近期要结婚的消息,下意识的为胡清着想,转身看向对面的女人,随手将口袋里面的几千块钱递给了对方:“你走吧,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
说罢,便不在理会发懵的女人,回到车内,利索的启动车,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将怀里的胡清送到急诊室,医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最后宣布一个决定:因伤口在脑部,被要求住院观察。
待胡清的吊瓶挂上一个小时后,他才悠悠转醒,看到身旁坐着的陆远不由得愣了一下,扭头观望了下四周,微微叹气:“没想打悦戏给你打了电话。”
陆远蹙眉,指了指胡清头上的绷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清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明显不想提这个话题,只是闷声说道:“多谢了。”
陆远无奈,站起身来,随意地拿起旁边放着的外套:“算了,我去给你买点海鲜粥。”
胡清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睁开眼睛看向陆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海鲜过敏,你忘了么?”
陆远的远行的身影竟是一晃,他转头来看向胡清,眼睛浮起一层不明的情绪。胡清对此笑道:“你是把我当成了谁?”说完便摆了摆手:“不用了,待会我会给家里打电话,今天麻烦你了。”
明显的逐客令让陆远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罢了,你好好休息。”
陆远刚要推门而出,却被胡清喊住:“我要结婚了,你以后也会有你喜欢的人,祝你得到幸福。”
喜欢的人?陆远猛然想起一个小孩,在病房里面被他一口一口的喂着海鲜粥,不停地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样子,陆远被他下意识的联想吓得一个激灵,他,难不成…竟是喜欢上了那个孩子,可那个孩子才多大?
陆远转身走回病床旁,对准胡清的肚子,狠狠的揍了一拳,听到对方的痛呼声,陆远不知为何,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浑身轻松,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记得把当年给你的情书还给我。”
说罢,便什么也不说便走出了病房,临走前不忘记把门关上,他拿出手机便给秘书打电话,开口直奔主题:“沈柯在哪个病房?”
得到消息的陆远直奔沈柯的病房,孤独的身影在病房前久久地站着,他不由得呼出一口气,缓缓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的碎玻璃渣,和印在白色地板上头的血脚印。
陆远莫名紧张起来,他的目光停留在那抹血迹上头的床头的热度已经是冰凉,想来床上的主人已经起来了很久。
陆远在医院四处寻找了许久,由于现在的国家经济发达,一般医院都换上了电梯,而这条沾染灰尘的楼梯,却被所有人舍弃。
顺着楼梯上去,在天台上头,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陆远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目光停留在沈柯的脚上。
沈柯安安静静地坐在天台的边缘,双脚不停地晃荡在风中,娇弱的小手扶着栏杆,墨色的瞳孔,一眼不眨地盯着前方飞过的鸟,那自由自在的身姿,不受任何的拘束,沈柯羡慕着,伸出手刚要去触摸。
看到这一幕的陆远,仿佛整颗心脏都被狠狠地捏住,惊慌之下,他喊出了眼前之人的名字:“沈柯…”
沈柯闻声缓缓地转过身,脸上并无一丝表情,他只是盯着陆远,一眼不眨地盯着,空洞的双眼,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陆远抿着唇,一步步的走到了沈柯的身边,将手试探性的放到了沈柯的手上,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动作,迅速将沈柯圈在了怀里,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害怕,害怕这个孩子,一个不小心,便从天台上掉下去。
“沈柯…”陆远轻轻地唤着沈柯的名字,语气是他未曾发现的温柔,以及那抹彷徨。
陆远的目光盯着沈柯的双脚,赤/裸裸地小脚丫,上头的血迹还未干涸,娇弱的身子,越加的消瘦,陆远抿着唇,紧紧地抱着沈柯便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医生眼含疼惜看着沈柯的双脚,只是瞧见对面的陆远,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医生将手中的工具彻彻底底消毒,随后将沈柯脚心处的东西,一点点的拔/出来,全程沈柯都没有露出痛苦地表情,他只是睁着大眼睛,眼里空洞的可怕。
“孩子,抬起脚来。”医生指了指脚脖子,可沈柯却并无反应。
“沈柯…抬起你的脚,听话。”
沈柯听到声音,浑身抖了一下,缓缓的勾起了脚背,医生将最后一块碎片夹出,将手套取下,笑着对陆远说道:“你家孩子看起来很听你的话,不像我家那小混蛋,除了我的话都听。”
听话此话,陆远的手猛地一颤,自己说过的话突然浮现在了脑海里:“不要违背我说的所有话!疼就给我忍住!”
沈柯现在太过于听他的话,反而像是一把刀,直戳心脏的最深处。
医生将绷带拿出来,准备为沈柯的脚缠上,却见对面的陆远拦住他的动作,在医生不解地目光之下,他呼出一口浊气,强颜欢笑:“要是纱布沾上肉,以后拿下来,他会更疼。”
医生怔怔地看着对方,竟是没有想到,陆远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要知道,他才是医生,关于医学的一切,应该是他说的算,也不知怎么着,看到沈柯那双空洞的双眼,他竟是什么都做不出来。
医生收起了绷带,指了指手里的药,转过头对陆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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