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姚翠花大眼珠子直闪,一会儿闪蓝光,一会儿闪绿光,横眉竖立寒气逼人。
抬眼看见郝主管从门口进来,立马求救:“郝主管!救驾啊……郝主管……”
郝主管一看我正让姚翠花跟捏小鸡似的拔毛抽筋,立马跑过来:“翠花,翠花这叫怎么话说的,这小子是不是得罪你了,要是对你不敬,你就得好好治他,但揪耳朵这惩罚也太轻了,你得扒皮抽筋连带明清十大酷刑一一给他都招呼上,那才叫过瘾,要不要我帮你?”
我大喊:“郝主管,好啊……你个郝主管,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还记得那坛金子吗,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我非砸烂了那坛金子让你这辈子连带下下辈子跟着受穷,跟着痛不欲生……”
“金子?什么金子?”姚翠花瞪着眼问。
“你就是金子,哦……不,翠花,我是说啊你有颗金子般的心,咱君子不和小人斗,你把浩子交给我,俺俩是亲兄弟,我就是他大哥,大哥教训小弟那是理所应当,我准保按照你的旨意把他制得服服帖帖了,再不敢对你造次,呵呵,你先把他放了,咱俩找地儿商量商量给他用嘛刑法好。”
我这心算是松了口气。
姚翠花怒眼瞪着郝主管:“合着你俩穿一条裤子,今儿我连你也一起治了。”说着松开我耳朵,改变方向直冲着郝主管招呼而去,我趁机赶紧逃,只看见姚翠花的眼睛噼里啪啦射着迅雷剑,舞着散花掌、踹着铁帚腿、踩着乌龙风包围住郝主管,顷刻间云山雾罩、饕风虐雪分不清谁是谁哪是哪的旋转成一团,这眼花缭乱惊心动魄啊!
只听着郝主管凄惨的嚎叫声,捂着脑袋逃窜,姚翠花龙卷风似的追逐……旋得整个办公大厅刮起了十二级台风,所有人都被吹得东倒西歪、头发直立、衣衫褴褛……扒着桌子扶着墙、揪着窗帘拽着暖气管子……否则就直接从八楼窗户旋出去摔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这个险啊!
哈哈!我乐了,拍拍手,抻抻衣服,揉了揉被揪肿的耳朵,我这任务算是完成了,对着龙卷风喊了句:郝主管,顶住!顶住这坛金子就是你的了!
可算逃脱了姚翠花了,躲在角落里大喘着气,托着腮想:人干嘛都这么贱呢,看不见就想,想了就要得到,得不到就往死里追,跌打滚爬悲喜交
织一辈子,就喜欢哭在一起笑在一起。
正发愣的当儿,身后有人问:“浩子,你耳朵怎么啦?”
不用看,这是乔立山。
“哦,刚被一老虎咬了一口。”
“怎么脑袋没给你咬下来。”
“合着你希望我死啊!我死了谁还给你开车啊?”
乔立山哼哼冷笑:“你要是死了,我就把那车和你一起埋藏了,你不是说那车是你情人吗,我成全你们生为情人死为情鬼,我是不是特人性?”
“你何止是人性,这简直是虎狼之心,我得提防着你,别哪天让你的人性把我吃了我还傻啦吧唧感激涕零的念你好呢。”
乔立山大笑,他笑的时候总是抬着下巴,满脸灿烂,一副为所欲为的狂放,喘息着喉结跟着蠕动,每当这时我就赶紧转移目光,面朝墙壁心里默念心经:揭谛揭谛、波罗揭谛……念上一百零八遍,再转过头对他一笑,得!这一心关就算是暂时过去了。
自从宗磊回来后,晚上没有特殊事务乔立山不再招呼我,比如无聊的去趟超市买包烟之类的,当然现在有宗磊陪着他,何须再用我陪他逗闷子。
宗磊常来公司找他,然后两人其乐融融的一起下班回去。一天乔立山美滋滋的说:“浩子,宗磊搬到我那住去了。”
“哦。”我轻声应着,托腮看墙。
乔立山神情怡然的嘀咕:“我等了他三年,想了他三年,终于又回到了过去……”沉醉美好的笑着,那样子我不敢看,我怕刺伤眼睛,怕心跟着一起粉碎,悄无声息的化成粉末,我还得忍着疼,装出一副没有知觉的样子,当他片刻转身的时候,我对墙喷出一口血,再急忙擦干净血迹,转身淡定的给他一个笑,除此之外还有……还有闭着眼睛念心经:揭谛揭谛、波罗揭谛……
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但用三年等一个人想一个人也足以情深意长,之所以他们有现在,是因为他们有过去,但我没有,那是怎样的过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从顶树上的那一撞击开始,和他对峙、高喊、不懈余力的厮打……逗趣儿、拌嘴……我只有这些,相形之下我是那么渺小,渺小的还是尘埃、是一滴水融入土地消失不见,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想变成树。
一天晚上临近城市夜寐的时候我接到宗磊的电话:“张浩,乔立山让一客户接走在盛和酒店吃饭,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刚打电话,听语调乔立山已经喝得不少了,什么饭局至于这么不要命的喝吗!你赶紧把他接回来,中国这酒场的陋习真是令人生畏。”
宗磊滴酒不沾,他也不喜欢别人丧了命的喝酒,他最讨厌酒场推拿五四的劝酒,一遇到这种场合他逃之不及。
“张浩,车我开回来了,你到乔立山这儿来开吧。”
我答应着直奔乔立山的住处去开车。
☆、第二十三章
来到乔立山住处宗磊正在门口等着,递给我车钥匙:“告诉乔立山别让他再喝了,赶紧给他接回来。”
“诶,宗哥,我这就去。”
“我顶看不上乔立山在酒场上没完没了,酒多伤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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