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郭眠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但他还是……
「县爷说不想让人打扰!」郭眠一鼓作气地说完,然後发觉原本发抖的腿不抖了,换成瘫软。但他郭眠甚麽没有,最有骨气,凭著过人的意志力继续在自家寨主凌厉的目光下硬撑。
聂隼脸色终於沉下来了,一双冰冷得就要结霜的俊眸定定地瞧著郭眠。
不想让人打扰?那这小子算甚麽!这小子不是人?
「可是县爷说俺是特别的,所以例外!」郭眠想起程茜的话,心中如有一道暖流流过,说话也有了底气。
语落,郭眠觉得身旁一阵冷风刮过。
只见聂隼薄唇一扬,不屑道:「他给你甚麽好处?」聂隼听到自己低沉的声音充满酸意,「还是你想干他?」
「不、不是主子您想得那样!俺跟县爷光明正大,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闻言,郭眠将头摇得像只波浪鼓。
聂隼不听还好,一听俊脸紧绷了起来,声音冷到不能再冷:「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那是哪种关系?」
郭眠想也不想,立即回答:「特别的关系!」
天地忽然静了下来,房间内陷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沉默,郭眠浑身一僵,脚下却好像生了根似的,想动也动不了。
被聂隼一双深得可怕的长眸睨著,郭眠突然觉得,自己的骨气,好像也没有想像中的强硬。
这样诡异的氛围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眼前人发出一声轻蔑冰寒的冷哼,郭眠才惊觉,自己竟吓出了一身冷汗。
聂隼常挂在嘴边的那抹玩世不恭完全不见踪影,换上的是一抹冰寒彻骨的讥讽。t
望著聂隼的神情,郭眠忽然不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家寨主,明明还是那双飞扬的眉、深邃的眼,却怎麽看怎麽陌生。
正当郭眠暗自惊疑不定,聂隼长袖一拂,冷笑著转身走了。
哈!不过就是一个过客,何必如此在意?
何必?
又过了三日。
这日,程茜觉得精神甚佳,加上在床上躺了数天著实无趣,便想下床走动走动。他揭开盖在身上的薄被然後坐起身,脚踏实地就要站起的时候,忽然又坐了回去,低下头,拿著两只眼睛在自己的光脚丫与靴子上不断交换著看。
半晌,两颗乌黑的瞳仁闪烁著异样的光芒。
「县爷,你可以走动啦?」端著一碗补药的郭眠一进房看见的便是程茜在房里踱来踱去的身影,看到程茜康复,郭眠心里很欣慰。
「嗯,我想出去走走。」程茜闻到中药味,皱起眉。程茜现在已经不对他自称「本官」了。
「哦,县爷你找鞋子啊?」看程茜已经穿上外衣却还光著脚丫,郭眠了然地问。
「该不会是还留在那间房吧?」程茜忽然回过头,定定地看向郭眠。
「咦?俺明明有带回来的啊……就放在……」郭眠看向床下,发现并没有靴子的踪迹,不禁困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汤药,走到床下,蹲下身要探床底。
程茜眨眨眼,走到桌子旁,端起那黑糊糊的汤药,问:「这甚麽?」
郭眠闻言停下动作,转头看向程茜,傻呼呼地回答:「这是补汤,给县爷你补身子的,你之前……」
「我早好了。」程茜见成功引开郭眠的注意力,便放下手中的汤药。
「这不是之前你高烧时候的药,这是另外一帖,大夫说你身体虚,要好好调养。」还叫你不要纵欲过度。这句话郭眠只敢在心中想,不敢说出来。
「不用不用,我甚麽大风大浪没见过。」程茜摆摆手乱说一通。
「那一碗小小的药汤自然不在话下啊!」郭眠捧起碗,递给程茜。
程茜向来从容的脸上出现一丝厌恶,皱起眉低低地吐出一个字:「不。」
郭眠苦口婆心:「县爷别孩子气,这对你很好的!」这一碗汤可不便宜哎!别看它小小一碗,他可是煎了快两个时辰哎!可不能让县爷糟蹋了!
但程茜依然不动如山,意志看来十分坚定。
郭眠放下碗,再接再厉:「快喝啊!冷了就不好喝了!俺小时候家里穷,想喝都没有呢!」
「我们是甚麽交情?」程茜蓦地开口,神情认真至极。
「这个……虽然你是县爷,可是俺、俺心里已经把你……当作了……朋友……」虽然不知程茜为甚麽突然这样问,但是郭眠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因为害羞,最後两个字郭眠几乎是含在口中说的。
「我也是啊。你照顾我吃喝拉撒这麽多天,有功劳更有苦劳,所以我决定把这药送给你,好好帮你补身子。」程茜弹出食指,将碗推向郭眠。
郭眠呆呆地看向那碗药,眼里满是感动,但是……
「你的好意俺心领了,俺的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俺觉得你比俺还需要这碗药。」又将碗推过去。
程茜忽然有生出一股无力感,垂下肩膀,低道:「我想出去走走。」
「好啊,等喝完了药。」郭眠站起身,想起了不见踪影的靴子。真奇怪,他明明有把他的东西收回来客房啊!虽然这几天程茜都没下床,但是他很确定昨天还有看到靴子的,嗯!一定是不小心踢到床底下了!
看到郭眠又走向床,程茜目光刷的一声看向桌上还冒著腾腾白烟的热汤,迅速地抄起碗,也不怕烫,碗就口一仰而尽,然後又迅速地将碗放回桌上,避之有若鬼魅。
「不用找了,床底我刚刚找过了,根本没有。」说完,程茜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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