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正的野兽气息扑面而来!
大脑里所有的细胞都运转起来,提醒着他危险,危险!
他怨恨这种眼神,“嗷——”金豹疯狂的咆哮,想把这个可怕的家伙赶出自己的地盘。
银色的眼眸从瞳仁开始,一点点转出血红,血色渐渐放大。
同一时刻,他的前额亮起了古老的图腾,所有肌肉都鼓胀起来,毛皮隐隐泛出红色,仿佛血管里的血液正在叫嚣,野蛮而疯狂。
“嗷——”他再次咆哮,声势惊人,仿佛背后站着古老的巨人。
野兽的怒吼再大,也传不到山上的冷子琰耳中。
他正趴在方向盘上,一边打酒嗝一边抖着手翻手机。
他想打电话,又不知道该打给谁。
只好迷蒙着一双醉眼,盯着手机,像要把手机盯出个洞来。
凌晔的名字在屏幕上闪啊闪,他的声音也跟着闹啊闹,全是讥讽他的话,让他又气又恨。
最憋屈的是他打不赢那个非人的怪物!
冷子琰猛地把手机摔掉。
跑车里全是臭味,过了五分钟,冷子琰终于无法忍受。
捡起手机,翻到君痕的号码,一口气按了下去。
电话拨通的那刻,他突然有些慌乱。
两人都不说话,只有彼此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最后,君痕笑了起来:“是子琰吗?”
“嗯。”他低低应道。
“听说你被关进了警局,他们没为难你吧?”
“半个月前的事了,嗝——”
“我很忙,没来得及关心你……”
嗯,忙着和你家秦轩约会,“嗝——你现在在做什么?”
君痕看了下会议室的门,走远了些,言不由衷的道:“没忙什么。你喝酒了?”
手机捂得耳朵有些烫,冷子琰换到另一边:“嗯,还吐了一车,不敢开车,想找个人来接,想来想去也只有你了,谁叫你闲呢。”
君痕哭笑不得,要是他这都叫闲,那世界上就没有忙人了。
“你在哪?”看来只有把进行到一半的会议暂停了。
“杏子山,山顶。”冷子琰捂着头,怀疑自己是真醉了还是在犯糊涂。
如果是真醉,怎么他能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重复三年前的丢脸事件?
如果是犯糊涂,怎么又很想君痕来?
啊……都是凌晔害的!
40.
冷子琰很少喝酒,不是他不喝,而是父亲不许。
在冷承风看来,酒精会麻痹人的思维,会让人变得愚蠢而不自知,所以当冷子琰有次醉酒砸碎了家里的古董后,冷承风对冷子琰下了禁酒令。
不喝酒的后果是酒量越来越差,这不,才解决掉十几罐啤酒就吐得东倒西歪。
一箱酒解决掉大半,终于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冷子琰将头伸到车外,看着君痕倒车、熄火,修长有力的手指推开车门,露出挺拔的身形,冷子琰忍不住眯起眼笑:“你来了?”
很简单很平和的一句,君痕关门的手却顿了顿,他回头,也是轻轻浅浅一笑:“嗯,不知道有没有来晚?”
“嗝……还,还好……”眨也不眨的盯着君痕,黝黑的眼蒙着酒气,像是墨汁点上宣纸,一点点晕染出惊心动魄的旖旎山水,冷子琰向君痕伸出手,“我吐了,车里臭的很,你快拉我出来。”
满车狼籍,酒瓶子到处乱放,呕吐物更是散发出阵阵恶臭。
君痕匆匆扫了眼,责骂道:“车里那么臭,亏你呆的下去。”
“我在等你啊,你要是不来我就一直等,臭死也是我活该。”
冷子琰又打了个酒嗝,臭气熏天,君痕怔怔看他半响,眸中神色莫名。他掏出块方帕,擦掉冷子琰嘴角的脏东西:“伯父不是不让你喝酒?”
“他管不了我,”冷子琰抓住君痕的手,“我也不要他管,他巴不得我不是他儿子才好。”
君痕失笑:“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任性,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你。”
“不知怎么说就别说,你不过比我大三岁,装什么老头。”
“你和冷伯父吵架了?”
“嗯……”冷子琰若无其事地拍着胸膛道,“他骂我娼妇,哦……不对,是不如娼妇……嗝……”
君痕的目光深沉了几分,他揉揉冷子琰头发,叹气,“伯父一定是在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
冷子琰斜斜看着君痕,反问,“谁往心里去?”
“心里没难受还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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