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却是,接管了一半力量的楚云根本就很淡定。仿佛一心一意要将这帮卫队调教好似的,每天坚持早中晚三练。魔教的弟子纪律严明,竟没人对这个空降的上司提出任何异议,一心一意听从他调遣。我偷偷去看过楚云的训练,比之当年训练绿柳山庄的侍卫强了不止十倍。
而前来观看的,除了无所事事的石阡,还有名义上的对头──旗风。
旗风的眼神不是杀手的眼神,而是带有研判性的,仿佛在著摸这样训练的可行度和实效性。
一时好奇,我又溜去看了旗风训练的场景,两人虽然方法不同,理念却不谋而合。而楚云也大摇大摆来“取经”。
或许正是他们这样表面上的和平,将原本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打得烟消云散。
“大护法想看的话,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去看。”蝶苍大山一样矗立在身後,他们兄弟时常交替轮班陪著我。虽是同胞,蝶苍明显没有蝶青善解人意。
他这样中气十足地来一句,马上就有人瞟向这个角落,我想再藏也藏不了。只好强装镇定地从假山後面走出来。
旗风只是冷冷瞟了我一眼,继续训练。楚云却站定了,一直看著我,也不说话。
我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强自笑了一下,却又觉得多余,不自觉地收敛下去。待其他人的眼睛大多回到训练场上,我也打算回柳园了。
确实,面对他,我已无话可说。
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而後一阵风声。
楚云一把拉住我,速度之快,连蝶苍都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他的武功又进步了。
“絮,我有话问你。”
他叫我什麽?
絮?
不是大护法?
也不是庄主?
我一呆,不觉间已经被他拖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蝶苍的剑即刻出鞘,抵住了楚云的脖子。
第二十节 兄弟聚会
“休得无礼,松手!”
楚云一把扶住我的腰,这才让我不至於摔到地上。
可这姿势的确暧昧了一点,如果被伏夜看见,楚云的双手怕是要保不住了。
面对森森寒剑,楚云毫不示弱,伸出两个手指夹住剑尖,偏离开自己的脖子。这才冷冷应道,“我要跟絮单独聊聊,不介意的话,能否回避一下?”
楚云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持稳,跟那日见面的愤懑完全不同,这才是我的楚大哥。
我立刻比手势让蝶苍退下。蝶苍看看我,又看看楚云,“大护法可要自重,别干出什麽令教主动怒的事情。”
我能干什麽,需要自重?
敢情这蝶苍把我当成什麽招蜂引蝶的野花不成?
蝶苍挥剑回鞘,即刻消失不见。只剩下我跟楚云,气氛陡然又有点莫名地尴尬。
半晌楚云才想起什麽来,松开扶我的手,理了理被我弄乱的衣襟,清了清嗓子。
“这些年过得好吗?”
一抬头,只见楚云脸色竟然比我还尴尬,尴尬中偏偏还带著一丝涩涩的味道。
掏出石板,写了三个字,“我很好。”
这话如果放在平常,只是礼貌上的回应,而此刻看来仿佛是我乐不思蜀的证词一般,刚写下,我就後悔了,手不禁往後缩了缩。
楚云脸上变了变,半晌喉咙才咕隆出三个字,“那就好。”
说罢就带头在前面走。
我跟在一米外,不敢离得太近又不敢离得太远。其实楚云就比我大两三岁,以前我们的关系可以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形容。虽然只是两三岁的差距,但他却比我成熟稳重得多,仿佛从小他就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气质。而我,只是一只不通世故上串下跳的猴子。这就是当年我娘给我们的评语。
楚家就像是柳家的家臣,楚家父子对柳家的尽职尽责重情重义,江湖上无人不称赞。看著近在咫尺的楚云,他的背影比记忆中又宽大了不少,我们仿佛是一夜间从孩子变成了历尽风霜的老人。彼此伤痕累累,却又无法给与抚慰。
“还能走吗?”
楚云陡然转身,我差点撞到他怀里。楚云扶住我的肩,笑了笑,转身蹲下,示意让我上去。
我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但最终却很自然地趴上他的背。楚云轻而易举将我背起,慢悠悠地向柳园而去。趴在他背上,视野陡然开阔起来。
“絮,你好轻。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吧?”
这是我听到的第一句关怀的话。喉咙忍不住就开始干涩。可除了这句话,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话可说,原本我们应该是无话不谈的兄弟。而我,无法给与应答,只能继续沈默。於是沈默一直陪伴我们走到柳园。
石阡见我跟楚云一起回来,惊讶之余,脸上即刻堆上笑容,屁颠颠拉我们进屋乘凉。还吩咐丫头帮我准备洗漱的水。楚云的背确实头温暖,在这大热天,直让我的衣衫湿尽,当然楚云自己也差不多。
被丫头拉著洗漱好,清清爽爽地重新坐回客厅,楚云身上的汗已经收干,连汗湿的衣服也都干尽。石阡如献宝一样把他调配出来的解暑凉茶和瓜果搭配齐齐堆在桌子上,供我们品尝。不知道伏夜是出於何种心里,竟然真同意让他住在柳园。
每次伏夜过来用饭,同时看著这两张脸,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尽管他们常见面,却几乎不说话,只在我面前会不痛不痒的说上几句,t却又都是向我说的同一个话题而已。
但石阡在楚云面前却滔滔不绝,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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