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忽:“……”
召忽低头一看,他不自主的就把羊皮给攒起来了,真的差点烂了……
正说话间,那边两个人已然走过来了,吴纠这两天吃好的睡好的,脸色也红/润起来,也不发烧了,气色精神都不错,面容也润泽,看起来当很气质不凡。
召忽看了一眼,顿时脸红心跳不敢再看,就听东郭牙又幽幽的说:“中庶子,真要烂了,莫再撕了。”
召忽:“……”
召忽瞪了一眼东郭牙,偷偷的说:“你怎么恁的烦人!”
东郭牙只是挑了挑眉,说:“一般讲中肯话的人,都不会被俗人待见。”
召忽咬牙切齿说:“你说谁是俗人?”
东郭牙笑着说:“又没说中庶子,何故动气呢?”
召忽真要气死了,干脆不和他贫嘴,低头专心的记录。
吴纠没想到,自己两天没管,舍粥舍饭竟然仍然有条不紊,而且场面更大了,不像是自己组/织的“小作坊”。
吴纠和齐侯站了一会儿,公孙隰朋找齐侯商量行程的事情,齐侯就先行离开了。
齐侯离开没多久,召忽说:“公子你身/子弱,别站着了,快回房去罢,这里交给我和大牙,你还不放心么?”
吴纠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召忽,说:“不是不放心难/民,是不放心东郭师傅。”
召忽没听懂,吴纠又说:“我怕召师傅总是欺负东郭师傅。”
召忽一听,就跟炸毛了一样,说:“公子,你怎么这般,是大牙欺负我才是,公子竟然替他说话。”
吴纠笑了笑,点头说:“哦,是东郭师傅欺负召师傅?那纠便放心了。”
他说着转头欲走,东郭牙则是在一边微笑,颇为得意的样子,气的召忽差点去咬东郭牙。
吴纠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他知召忽和东郭牙关系不错,也不存在什么欺负挤兑的事儿。
吴纠刚要走,就听难/民里面有些骚/动,一个看起来十四岁左右的少年突然冲出难/民群,大喊着:“公子!公子你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罢!”
那难/民从队伍尾巴冲过来,旁边的士兵一见,赶忙冲上来拦住,没有让他冲撞了吴纠。
两个士兵架住冲出来的少年,吴纠皱了皱眉,仔细打量了一眼那少年。
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是眉清目秀,一身破衣满脸焦黑,不过也挡不住那妩媚如美/妇般的脸庞。
少年可怜的跪在地上,抽噎的哭着说:“公子,求您可怜可怜我,救救我。”
吴纠先是皱眉,随即眼睛晃了晃,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换成了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微微弯腰说:“哦?你叫什么名字,让我如何可怜你?救你?”
那少年一听,立刻哭咽的更加可怜。
那少年说:“小人是梁丘邑的本地人,因为在家中排行第五,所以叫做梁五。”
吴纠一听,更是挑了挑眉,看着那少年,吴纠身边的人都有些奇怪,吴纠似乎也不认识这少年,怎么突然就对这少年这般感兴趣了。
少年说他是梁丘邑的当地人,叫做梁五,他家里清贫,本有点田地,种地讨生活,日子过得虽然辛苦,但是也不错。
后来爹爹和一些乡民一起到齐鲁的边境去做工讨生活,一去好几年都未曾联/系,最近一同去的乡亲回来了,却告诉梁五他父亲病重的噩耗。
梁五想去见父亲一面,但是没有盘缠。
梁五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凄惨,抱着吴纠的小/腿哭咽的说:“公子,你可怜可怜五儿,收留五儿罢,五儿知道公子的队伍要去齐鲁边境迎接公主,五儿的爹爹也就在那附近,请公子做主,收留五儿,带五儿去边境,见一见老父,请公子可怜五儿一片孝心呢!”
召忽东郭牙这样的谋臣就在旁边,一听就皱眉了,先不说收留一个难/民一同上路,这个事情合不合理,就说这个难/民的底细毫不清楚,若是有人派来的细作怎么办?
不是召忽心冷,他心想着,这事儿肯定不成,公子一向心细,定然不会同意的。
哪知道吴纠却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一反常态的将那梁五从地上扶起来,轻声说:“你这孝心天地可鉴,我便做主了,你起来,先跟在我身边,等不日上路,你再同队伍一起走。”
召忽一听,吓了一大跳,惊讶的瞪着吴纠,别说召忽了,子清也吓了一跳,心想着公子莫不是发/热给烧糊涂了?或者发/热还没好?
那梁五一听,立刻惊喜过望,连忙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吴纠说:“子清,你带着梁五去洗漱一番,给他找套衣服。”
子清虽然奇怪,但是吴纠做事他也不能置喙,于是点头说:“是,公子。”
召忽那叫一个急,说:“公子,这人来路不明,再者说,这样一个人充入队伍实在不符合礼制,还请公子三思。”
梁五一听,立刻委屈的哭诉说:“这位大人,五儿真不是奸佞之辈,只是……只是想尽孝心罢了,公子肯帮五儿,五儿做牛做马回报公子大恩大德。”
吴纠说:“召师傅你多心了,你听,梁五只是想要尽孝。”
召忽气的想要拦住那梁五,东郭牙这个时候立刻站起来,反而拉住了召忽,只是这一霎那,梁武已经跟着吴纠进了庭院,慢慢走远了。
召忽气的“啪”一声打在东郭牙的手背上,哪知道东郭牙他动作很快,眼见召忽打过来,立刻收回手去,松开了抓/住召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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