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柯忙得团团转,哪怕知道小少爷找回来了也没办法留在他身边照看,要外出前,他絮絮叨叨的跟前跟后说了一堆怎么照顾他的话,一项项的列给贺东,也不怕他的黑脸了,完全没有自觉自己是个大灯泡,后来还是贺齐忍着贺东飞刀似地眼光,把他拉了出去,只留下一大包阎启林的换洗物品。
周围终于清静了,什么都不愿借人手的贺东才去打来温水,先细致轻柔的用毛巾给他擦脸,不知是输了血还是因为房间暖和了,他的唇色不那么紫了,却也没有恢复,是一种让人看了就很揪心的灰白色,憔悴的脸才短短两日就更显消瘦,几乎都看不出一点往日的俊朗,只觉得面对着他这毫无声息的样子,贺东的心脏像被人撅住不停的揉来揉去,一股子窒息的疼痛发不出去也停不下来。
换了一盆温水,贺东解开他上衣的扣子,轻薄的柔软的料子摊开在他身侧,两处明显的包扎让贺东心底一抽,指尖轻轻的描了轮廓,然后扭了毛巾从脖子处擦起。泡过的皮肤微微发皱发红,毛巾轻轻一抹都能留下印子,贺东只能小心了又小心,还担心他着凉,边上搭着一块毯子,擦一处掀开一处,阎启林身上多处青紫,应该是在哪里撞到摩擦到的,在苍白的肌肤上特别的刺眼。等全身檫完,贺东自己出了一身汗,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怒气。
忙完这个,照着单子上说的拿起棉签沾水给人润了唇,再把此时能做的都做完,看着脸色缓和过来,眉头也微微放松的人,贺东才感到一阵虚弱,比起他以前枪林弹火中来去三五天不睡还累人的虚,手掌摩擦着他的肌肤,感受着血液里的脉动,微凉的体温,完好无缺的人,贺东悬在半空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失而复得,再多的怨愤,再多的懊悔,再多的喜欢,再多的怒气,都要这个人醒来才能喷发,早中饭都没吃贺东也感觉不到饿,干脆脱了外衣也躺到了床上。床是特殊型号的,比一般医院的要大些,可以平躺两个大人,贺东还是很小心的不碰到伤口,把人锁在自己怀里,很快入睡了。
只休息了几个小时,毕竟心里放不下,贺东在晚饭时分醒了过来,怀里的人还是老样子没有动静,他用额头去碰了碰,也没有发烧的迹象,连眉头也没有蹙着了。贺东此时才敢留下一个如鸿毛般轻巧的吻,说不上为什么,人没有醒来贺东也憋着气,也只亲在额头一下,这脸色一点变动也没有,贺东凝视着,心底闪了一下什么,还是决定起来一趟。
在外面侯着的贺齐敲了门,端着晚饭进来,他知道这人不醒的话,估计自家老大不会出门。
贺九也跟进来,再次检查了一番,给伤口换了药。
“他体质很好,今晚不发烧的话,很快就能恢复了。”贺九看着病人说,脑子里对医学的自然喜爱,令他一时忘记了此地的不合时宜,“不过,真是命大,一般人的话流了这么多血又拖了这么长时间,很难在没输血前醒过来的,而且他的伤口收得很快,细胞新陈代谢能力很强,这种体质很少见啊。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老大一整天没吃饭,饿了吧,先吃饭,晚上还要守夜呢。”贺齐不着痕迹的挤开贺九,把餐盘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扯了扯径自沉浸在求知欲里的某人,让他看看边上已经忍耐到极致的人,贺齐毫不怀疑如果此人再不停止他的叨念,估计他可以直接验证自己的细胞新陈代谢是否很强了。
“呃,老大,呵呵……”傻子似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贺九后退三步拉开安全距离,他一来这里人就找到了,没体会到其他人的惊吓,也就容易忘记这个人对自家老大的重要性。
默默的吃了饭,贺东让他们出去前又确认了一次:“今晚他会醒吗?”
“不管烧不烧,今晚都应该会醒来。他的体质很强。”虽然不想提,可贺九还是不得不照实说,他还打着注意等人伤好了私下联系看看能不能给他做个研究。生怕这点小心思给暴露了,贺九快步的跟着贺齐出去,带上了门。
这一晚,贺东一直警醒着,多次探查阎启林的体温,借着微弱的光看他是否会醒,可惜,直到贺九早上进来查房,人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荣柯怀疑的看着贺九,为了保密,哪怕在阎家的医院,也是接触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人接回来就交给贺九治疗了,这也是贺东的坚持。
“是不是你的医术不行?不然小少爷怎么还不醒?”
要说谁对阎启林的身体最了解,这里除了荣柯还真说不出第二个人,以前大小的伤,只要荣柯在身边都是他打理的,为了小少爷身体的调理,那五年用了多少药材他也很清楚,荣柯自己倒是没用,他是从小跟在老爷子身边就学了武术的,用不着也用不起那样昂贵的代价。
“什么意思你?难道我的诊断会错吗?不要说在这小小的地方,我的医术岂是……”贺九气愤了,这么小的手术,两枪都对穿而过,都没伤到要害,如果不是流血过多,还有发炎什么的,随便一个医学院的学生都能包扎好。
“别吵。你们都做自己的事情去。贺九再仔细检查一次,看看有没有漏了什么。会不会是撞到头?”
贺东也觉得奇怪,枪伤是他们最常遇到的伤口,他身边几人,各种枪伤都遇到过。
贺九上前,掀开纱布给大家看了看开始愈合的伤口,真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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