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但是临二坚决不给他机会,又呵斥:“站好了,抖什麽抖。”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青君眼睁睁地看著两只老鼠後肢著地,提著前爪站了起来,米粒大的眼睛里一片惶恐,还水汪汪的。
一、一定是看错了……
幻觉、幻觉,青君用力说服自己,然後恶狠狠地瞪著临二。
“好吧,不玩了。”临二无趣地撇嘴,“它们也是有动物权的。”
“都是公的。”临二看著仓鼠,很无聊的样子,拿著鸡毛掸子在桌子上掸来掸去,“我们来玩养成游戏吧。”
“怎麽玩?”临水十分配合,一边吃瓜子一边问,他心情不错,偶尔还会剥两颗给仓鼠,虽然那两只仓鼠已经被吓得快要窒息了。
临二拿著掸子甩来甩去,想了很久:“让他们生娃吧。”
临水的眼睛一瞬间幽暗了下去,青君郁闷地发现,这货的眼睛会变色,这会儿居然成了淡蓝色,很淡很淡,却绝对不是平时的碧色。
“这麽多年了,你怎麽就还是喜欢看别人生娃呢?”
临二微微一笑:“因为我喜欢看新生命的诞生,那就是希望。”
他微笑著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只限於我观看,不是我亲自操作。”
临水冷哼一声,把瓜子壳扔在他脸上:“不要脸。”
“承认。”
“那就来生吧。”临水似乎被他噎住了,顿了一会儿挽起袖子,把手腕放到了一只仓鼠面前,“咬一口。”
青君发誓那只可怜的老鼠真的要晕了,连眼睛都晃起来了,却挣扎著不敢晕倒。
“喝吧。”临二鼓励,“他的血比帝流浆都管用,喝了它,从此你就不用再修炼了,也不再局限於生命。”
他放低声音,像是诱惑一样,声音那样的低沈诱人:“以後,春来秋往於你都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你将有无限的生命,做一切你……”
他的声音未落,那只仓鼠便利落地咬在了临水的手臂之上,咬出一串黑色的血,浓郁血腥甚至有一滴落在桌子上,那桌子便迅速被腐蚀了一个大洞。
“别喝那麽多。”临水推开贪婪的仓鼠,收回手臂,百无聊赖,“吸太多你承受不住你力量,会死的。”
那血确实是黑色的,那仓鼠也确实听得懂这两人的话,青君深呼吸一口,决定走人。
这个世界如此美好,犯不著为这两个小破孩摔碎了世界观,虽然那玩意儿好像已经早碎了……
操!
四月的雨是缠绵的,一落就是七八天,每日都靡靡的,赐酒斋的生意便也淡淡的,偶尔才有人冒著雨过来买东西,却也都是老熟人,直接就上了二楼跟青君细谈。
“中午吃排骨饭。”青君送走了一个老朋友,下楼的时候见两兄弟百无聊赖地发呆,就不由得心软,“吃不吃蒲包肉啊,我再买点兰花豆过来。”
临水趴在桌子上发怔,一听这话就来精神了:“好,再带点卤牛肉回来,四季家的牛肉好,记得要一把青蒜,不许浇辣椒酱。”
青君点点头,撑著伞出去,住了这麽些日子,他已经很熟悉两兄弟的口味了,临水不吃辣,临二倒是口味不忌,临水是无肉不欢的,临二却是口味清淡的。
他去四季店里买好了临水要的东西,又去隔壁的零星家给临二买了些芹菜拌茶树菇,要了一大碗的八宝蒸蛋并一碗冬瓜虾米汤。
他是带著科檀食盒去的,满满地装了一盒,回去的时候撑伞都有些吃力,路过认识他的都忍不住问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
他一边点头随口回答,一边往回走,踩的脚底的青石板滴滴答答的,心里很是舒意。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再靠近他了。
靠的那麽近,那麽的理直气壮,不要脸的都让人感慨。
他想起临水说的他煞气太重,心里疑心这两人什麽都知道,却又觉得很好很好。
那麽重的煞气,如果真能有人挡住,不顾一切的靠近,也很好很好。
他眯眼看了一下前方,水帘朦胧里,似乎是临二迎了过来,但是又不确定,毕竟这雨这麽大,所有人都显得模模糊糊的。
“买了这麽多啊。”
还真是临二,也撑了一把伞,接过他手上的大食盒:“买汽锅鸡了吗?”
青君一怔:“你喜欢吃这个?”
临二来了几天,从来没提过,他倒不知道临二喜欢这玩意儿,他甩甩空下来的手,思忖著要不要去买锅汽锅鸡。
最近夥食开支大的可怕,但是他却一点都没心疼过,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劲,但就是不想克制。
这麽多年了,他好不容易才活的热闹点。
雨下得有点大,把青石板都淹没了,湿漉漉的浸著鞋子,脚丫子便凉凉的,这一凉就寒津津的,连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喜欢吃啊。”临二回答,有点奇怪,“怎麽,没买?”
他顿下脚步,正停在珊瑚家,大声叫著珊瑚,来一锅汽锅鸡,要配上大块的生姜,热热的送来。
“还没好呢。”珊瑚探头探脑地看著他们,有点贼头贼脑的,不知道在乐啥,“晚上有新鲜的我就给你们送过去。”
临二点点头,满意地往家里走,青君跟在他後面,十分的不解:“你怎麽知道的?”
他不是个挑剔的人,爱好什麽的更淡,著实看不出临二怎麽猜出来的。
这人也太了解他了。
“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多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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