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抱怨着往后山走去。
……
此时韩佳盈已经做好了笔录,带着刚才几个警员讨论中的那个男人往秦子觉这边走来。
“秦子觉先生是吧,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配合回答一下。”男人不高,目测才一米七出头,可却偏要斜着眼睛看比他高了近一个头的秦子觉。
秦子觉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他的注意力已经往徐闲舟那里去了——
医院的救护车因车型太大只能停在半山腰上,几个救护人员抬着不破往外走,一苦亦步亦趋地跟着。徐闲舟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扔下正在给他做笔录的小刑警也跟了上去。
秦子觉看着他走远,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从头到尾经历这件事的只有三个人,不破昏迷不说,可是徐闲舟,居然就这样扔下他走了?
他无视的态度似乎激怒了男人,韩佳盈连忙打圆场:“高队,你看,我小表叔可是被吓得够呛,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呢。”说着她又使劲拽了拽秦子觉的衣袖,“小表叔,这是刑警大队侦三队的队长高聪高警官。”
高聪状似不在意地挥挥手,说:“不打紧,让他缓缓……现在的年轻人不经吓。”
“那是那是,我们家小表叔就是个画画的。说好听点那叫艺术家。您知道,艺术家的通病——有自己的一个小世界,别的人进不去……这叫什么?没见过大场面啊。哪像您,天天都是大阵势。”这话说的,明褒暗贬,无不讽刺。
“画家?”高聪的眼神越发藐视了,“我看也像。我侄女去年也报了个艺术学院。那什么画笔啊颜料啊,哎哟,都是金子呐!你说金堆银堆里出来的,能像我们这些俗人嘛,为了几个饭钱拼死拼活的。”他这话说得并不高明,是个人都听出了其中的讽刺,但韩佳盈反而不那么讨厌这个人了。
怎么说呢,就像你看见一只流浪猫在一群血统纯正的家猫面前耀武扬威,说爷可是见过世面的,哪像你们,离开主人就活不下去了。
尽管它邋里邋遢吵吵嚷嚷的,但谁能否认它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哪怕是一点点的尊严呢?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群人,他们平凡甚至卑微,但他们骄傲。
他们比谁都愿意表现自己。他们大声说话,只要手上有那么一点小权利就开始满世界宣扬,生怕别人忽视了他们的存在。他们草木皆兵,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们微小的尊严,只要有一点能伤害到他们的苗头,就立刻先行攻击。你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活得比谁都努力。
“什么问题。”秦子觉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态度缓和了下来。只是他平时说话就不大有语调起伏,说什么都是一个语气,所以很难让人感觉到善意。
高聪依旧盛气凌人,问道:“你和三名死者是什么关系?”
“妈妈的朋友。”
“据我所知,你都是在事后赶到的,当时是什么情况,现场有什么人?”
“第一第三个没见到,第二个时看到第三个。”秦子觉记不得那些女人的名字,只得用她们的死亡顺序说明。而且,他并没有提到徐闲舟当时也在场。
虽然态度冷硬,但他也算得上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韩佳盈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将他的话细化说给高聪听。
“这么说来,凶手在你们这群人中的可能性很小?”高聪诱导。
“不知道。”秦子觉硬邦邦地甩下一句。这些事情,不是应该由警方来判断吗?
高聪“哼”了一声,继续提问。他问得很详细,秦子觉渐渐感到不耐烦起来。
高聪等得就是这一刻。他研究过几年谈判心理学,以前在局子里也时常负责对付年纪轻的小子。那些人全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开始还死鸭子嘴硬,时间一久,火气上来了,就沉不住气了。这个时候再问他们,往往能得到很多信息。
于是他慢条斯理地抛出一个问题:“主持方丈是虞圣雅伤的?”
这个问题跟前面那些完全衔接不上,他问得出其不意,通常情况下,一般人会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他原以为秦子觉不过是家里有点钱的公子哥,傲气归傲气,脑子却不怎么好使。谁知道秦子觉认认真真地考虑了一会儿,回答道:“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说,匕首是伪造的?!”高聪觉得火大,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嗓门,“还是你们其中的谁嫁祸给她?!”
比起他的激动,秦子觉要淡定得多:“动手的是她,意识不是她。”
韩佳盈在一旁听得都快跳起来了,这是什么烂解释?是说虞圣雅精神分裂还是鬼上身?有这么说话的吗!
出乎她的意料,高聪并没有立刻反驳。反而凑近了点,压低声音问:“你的意思是,有东西作怪?”
“不是。”秦子觉否认。他只是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要怎么想是高队长自己的事。
“原来我没看错。”高聪自言自语道,忽然又抬起头来看秦子觉,很认真地问:“刚刚那个人,送方丈下山的那个,是不是叫徐闲舟?”
秦子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不奇怪了。”高聪叹了一口气,举手招来一个警员,“差不多了,做下收尾。”
不管前面那三个女人是怎么死的,虞圣雅拿刀刺了不破是明摆着的,所以她必须跟高聪回警局。
她表现得很平静,思维清晰,表述完整,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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