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勉强算抑制住蛊毒,谭思淮便去四处游历,而这张地图是他临走之前给谭修月的。
关於封魂骨的来历,谭思淮只是曾经粗略的告诉过谭修月,并没有说具体位於圣蟾门,看样还是对这个邪教有所忌惮,不希望儿子去冒险。
此时邢舟看着眼前的洞口,知道这里是其中一处密道,通往地牢。只不过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
其实邢舟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一定要来这里看一看,或许是为了青梅竹马提起这个曾经关住母亲半生的地牢时,那种压抑不住的不甘与难过吧。他想来确定一下这个密道是不是还有用,他想确认那些所谓的“祭品”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如果答案肯定的话,他是说什麽也一定要来把这些人救出来。
当然,前提是他先拿到解药给修月。邢舟虽然充满正义感,但也不是那种讲究众生平等的圣人,在这些可怜人面前,他虽不在意自己的命,但肯定是更看重自己青梅竹马些,就算自己死了,也得先确定修月平安。
不过此时邢舟对谭修月的这种想法,完全是出於多年的兄弟义气,生死攸关间他早把两人有ròu_tǐ关系的那点破事给忘在脑後。
若是哪天谭修月知道了,估计还是生气大於感动。
“你们几个,去那边!”远处有火把接近,有几人正往邢舟这个方向搜索。
青年借着月色,能清楚地看到那几人身边跟着同样数量的巨大蟒蛇,直起身子都有那些男人的身高了。
邢舟“啧”了一小声,觉得耳边都响起了蛇吐信子时那“嘶嘶”声的幻觉。为了安全起见,邢舟还是小步的往树林更深处走去。
“咦?”他本就夜视极好,又在破军堂学习了各种侦查技巧,尽管脚底的杂草只有轻微的歪斜,但已经告诉了他有人曾从这里跑过。
难道会是那个逃跑了的“祭品”?
邢舟心下一惊,跟着痕迹摸索着跑了过去。身後追兵明显不怎麽有经验,很快就和邢舟越来越远。
越往里走,那痕迹越是明显,似乎是那人已经没有力气掩盖行踪了。
果不其然,等邢舟发现那靠在缩成一团的人影时,那人正全身颤抖,已经连身边来了人都不晓得了。
“喂,你没事吧?”邢舟小心的走过去,那人全身灰扑扑的,只穿了一件破旧的黑色衣衫,露出的四肢骨瘦如柴,又干又瘪。
“我……”那人似乎说了什麽,但因为声音实在太小,邢舟听不清。
虽然知道就这样贸贸然接近一个陌生人实在有些不妥,但邢舟也没法放着不管,於是他还是走过去,轻声问道:“你……”
谁知那人突然暴起,两手一下抓住邢舟的双臂,把他压在地上,有些神经质的说:“你去跟门主说,我知道、我知道错了,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他声音虽嘶哑难听,但在安静的树林里依然响亮,邢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摇着头道:“你小点声……啊……”
那人虽然看似瘦骨嶙峋,可将死的绝望让他爆发出极大的怪力,抓住邢舟的两只手活像鹰爪一半,竟然让青年动弹不得。
“你……”邢舟有些动气,但还未痊愈的他根本敌不过这人的蛮力。邢舟刚想蓄力踢开这家夥,却感觉到脸上像被滴上水滴般一片濡湿。
邢舟看向身上的男人,却见这男人双眼通红一片,比谭修月发作时还要恐怖。此时从他的眼眶正大滴大滴的滴下血水来,整个脸都布满血痕。
“救救我……救救我……”男人只会重复这一句,显然极为痛苦,不多时竟连鼻子耳朵都流出血来。
邢舟全身上下如同僵硬一般没有动作,他并不是被眼前男人可怖的模样所吓倒,而是他情不自禁的想到,如果修月一直得不到解药会不会也这样?也这样七窍流血?
男人大声求救,一张一合的嘴里不时吐出大量鲜血来,尽管邢舟挺着身子躲避让脸部幸免於难,但那腥臭的红色血液仍然像泼墨般倾洒在了他的颈部和上身。
“放开……呃……”邢舟受不了的想挣扎,连踢男人下体这麽下作的招式都使出来了,却依然徒劳无功。那男人似乎是害怕眼前救命稻草跑掉,双手更是用力,两手长时间未剪的指甲都掐入了青年的肉里。
男人渐渐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的血争先恐後的从他嘴里流出,男人如同老旧的机械,一寸一寸低下头来,靠近邢舟的脸颊,声音已经细如蚊呐:“救……”
现在的邢舟已经满头满脸都是血了,那人还差一指的距离就要和自己彻底脸对脸,这感觉实在让人又觉得难受又觉得惊悚。
但偏偏邢舟却没力气挣脱,他本来病就没完全好,又在半夜和点苍穹有了那麽一出,此时冷风一吹让他复又发起烧来,浑身忽冷忽热的直打摆子。
或许只能等这人彻底死去自己才能解脱。
邢舟本以为在这件事里,这已经算是极让人反胃的体验了,只是没想到更夸张的还在後面。
只见那男人突然低下头来,满脸血迹的脸彻底和邢舟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後便滚到一边去了。
但是钳制自己的力道还没消失,邢舟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喷涌着鲜血的断颈,他转过头,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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