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墨原本就不大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传言说寒世子本就是当今皇上的私生子,不知什么原因落在了明若家。所以寒世子才如此获得圣心,无论什么事皇上都以他为先。那皇上亲自推荐的文状元别看是新科状元,但背后的家族势力却让好多皇子都垂涎三尺,听父亲说,当初皇上的推荐让那些皇子均是心惊不已……”
听到这里,冷弥浅已然是呆若木鸡,敢情那个侍读的位子来头不小啊!
“…………所以你说,他现在特意让你做他的侍读,若没有其他的心思,鬼都不信。”李墨一板一眼的分析着,让冷弥浅不禁点头附和。
李墨的一席话不得不让冷弥浅听出了一身汗,她本就很担心自己伊藤嫡女的身份暴露人前,但若明若寒当真像李墨说的那样被那个老皇帝如此看重,那她呆在明若寒身边必定会被老皇帝查清底细……
kao!冷弥浅惊的不敢细想,顿时呆坐在床边沉默了起来。
那她应该马上消失?
嗯,这绝对是个永除后患的办法。
冷弥浅不禁沉默思忖,抬眼瞥了瞥身前的李墨,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只是李墨这个朋友……以后不能再见了。
“你什么时候启程?”冷弥浅突然发问,既然决定了要消失,那她得先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要不然怎么瞒过那个病秧子?
“父亲大人说他要安排一下手上的事,用完晚膳后戌时出发。”
戌时?
冷弥浅心里默算了算,那岂不就是晚上八点?
大半夜的出发是想自己掉沟里去,还是想当靶子给人机会下手?
“那个时候天快黑了吧,路上安全吗?”冷弥浅歪了歪脑袋。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父亲说有寒世子的护卫队不用担心。”
“但这个时间也太着急了点吧?明天白天走不行吗,非要半夜赶路,你腿还受着伤呢。”
冷弥浅心里有些着急,她虽然现在有消失的想法,但也得有时间让她安排才行啊!
“听父亲说这是寒世子安排的,说戌时出发,第二日寅时就到府了,正好让全府的人守夜先给个下马威。”
冷弥浅闻言,眨眨眼,不禁一下子笑出声来,那病秧子不显山不露水的折磨方法还真是多。
“戌时就戌时吧,那我先把东西拿到明若寒的园子里去,待会儿再过来。”刻不容缓,冷弥浅只能孤注一掷去准备‘消失’的东西了。
“你真不跟我走?”李墨赶忙抓住冷弥浅的手,急急的追问。
“我想想吧。”冷弥浅顾不上太多,赶忙甩开李墨的手便出了门去。
夜,弯月挂在树梢上。
树林小道上蝉鸣四起。
坐在马车里的李墨高高的举着窗帘子,一脸疑惑的朝着车外并肩骑着马的冷弥浅,“大半夜的你骑什么马啊?小心别摔下去了。”
“你个乌鸦嘴给我闭上!我骑马的技术可比你好怎么可能会摔着?!再说了,你现在可是那些人的目标人物,跟你呆一起才是最危险的好吗?!”
“那你还来送我?”李墨一脸的幽怨。
“好歹我们也是哥们儿,我不来送你谁来送啊?”冷弥浅居高临下的瞥着车里的李墨,眼角扫着周围的环境,一双黝黑澈亮的眸垂眼时闪过狡黠。
“那你不跟我一起走?”李墨仍旧纠结着冷弥浅去留的问题。
“怎么也说寒世子亲自挽留的我,你父亲大人也在一旁帮腔,我怎么好马上离开?好歹也让我呆几日,若是不合适再请辞也不迟啊!”冷弥浅若有所思的瞟着明若寒的护卫队,声音不大不小丝毫不避讳。
“好吧,那我在丞相府等着你,你可得快些来。”
“得了,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儿!丑话可先说前头,我不在你身边,你可得好好撑住,别我还没到你就被人给埋土里了。”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李墨没好气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径直放下车窗帘子便没了声儿。
冷弥浅见状,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看着前方转弯处隐隐约约的水光,心里更是漾开了花。
八百米……
冷弥浅开始不落痕迹的放慢了马的脚步。
五百米……
冷弥浅开始沉默的将自己的计划一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三百米……
冷弥浅静静扫了一眼马车一眼,视线落在车窗内投出的影子上,眼里情绪有些无法言喻的难过。
她这一离开,可就不会再跟李墨这个呆子相认了,也不知道这呆子能不能撑住那一大家子的敌视。
一百米……
冷弥浅拽着马缰的手紧了紧,自然放松的打量着的周围的环境。
五十米……
二十米……
“轰隆隆——————”
当跟随在队伍最后方的冷弥浅踏上转弯处泥泞的断桥时,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按了按攥在手里的微型开关后,便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地面传来一阵破裂的声音。
“啊!”跌落下名副其实的‘断桥’,冷弥浅还担心没人注意到她,还极为应景的大叫了一声。
任由自己的身体在空中下落,冷弥浅双手麻利的从腰间小包里掏出墨镜带上,通过墨镜上的红外设置目测着山崖与地面的高度。
这个断桥可是她在这下山的路上转悠了好半天才落定的最满意的‘意外’地点。
这片猎林本就在山上,正巧李墨下山回府必经这条陡峭的断桥小路,那断桥下又正巧是个陡峭中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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