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查我?”冷弥浅斜眼瞥去,挑高了眉打量凑近自己的李墨。
李墨,是她来到邙城认识的第一个人,当今丞相庶出之子,虽满腹经纶却呆板无趣,没成想跟着自己混了这些日子来,木讷的性子居然通透了许多,还成了她赚取外快的好搭档,成功的被她收归麾下成了她的御用跑腿。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李墨赶紧否认,“…………你不说自有你的理由,为兄自然不会做那悖逆你心意之事。”
这些日子来,李墨算是摸清了一些冷洛的性子,虽然为人极为聪慧,但行事举止却低调的很,冷洛写出的诗词佳句多不胜数,但却从未署上过冷洛二字,相反,冷洛对于卖出去的诗词还特地嘱咐对方千万不要说出自他手,这让邙城里的那些有钱人的公子更是心里大喜,冷洛的诗词售卖在极短的时间里根本成了邙城达官贵人公开的秘密。
李墨不是没想过派人追查冷洛的来历,但他却深知若被冷洛知晓,他们两人的情谊想必也寿终正寝了。但他不查不代表那些达官贵人不查,只可惜这段时间来,那些想要追查冷洛来历的人除了知晓冷洛的名字外,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
“这还差不多。”冷弥浅勾了勾嘴唇,眼里全是笑意。不是她轻视眼前的人没有能力,而是她如今的相貌根本就让人无从查起,若这样都能查到她的底细,那她一定二话不说将眼前的人视若神明。
擦擦满是油的手,冷弥浅双眉微蹙,唉,这古代生活还真是让人痛不欲生啊,精神生活上没有丝毫的趣味,所以当她读完关于这个时代的各类杂谈后,她只能天天出门晃荡窝在酒楼茶馆里听着各种评弹段子或者意气书生们的时局讨论消磨时光,却不想每次刚前脚出门,后脚这李墨就跟了来,就像是天天守在她家门口似的。
“冷弟,那个…我父亲大人再有两三日就回府省亲了,我之前对他。”李墨顿了顿,脸上有些许尴尬,“他五十大寿生辰我连句问候都没有,现如今,我想补一份礼物给他。”
冷弥浅一愣,往后缩了缩脖子,“你不会是想问我要银子吧?”
“银子我有,”李墨一屁股坐在冷弥浅最近的椅子上,满脸的讨好,“我父亲大人他也不缺银子,他就是好字画。”
“字画?”冷弥浅眯了眯眼,一脸的警惕,“关我什么事?”
“冷弟,我可是知道你写的一手好字,特别是那草书,字里行间浑厚苍劲,飘逸磅礴,好看的紧!要不是亲眼看你所写,我都不敢相信我眼睛。”
“行啊,五百两。”冷弥浅微眯着凤眼,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脸的算计。
“什么?!五百两?”听到回答,李墨猛的站起身来,手指着身旁的冷洛颤抖个不停,“你敲竹杠啊?!!”
话音刚落,一个鸡骨头打在额头,李墨来不及擦去额头上的油,便看着冷落微眯着眸朝自己凑了过来,“这也叫敲竹杠啊?!你以为写幅字画很容易?你这是贺寿的,我还得绞尽脑汁给你作一首应景的,再加上亲力亲为给你写字画,我收你五百两银子可都是看在我们两人的交情上,你要是出不起,我也正好落的清静,你爱出不出!”
仰头喝下杯中的清酒,冷弥浅笑着勾起嘴角便出了酒楼,徒留李墨一人独坐在桌边犹豫不决。
李府。
府中侍从来往不绝,神情恭敬的伺候着府中的贵客----明若家族的嫡子,明若寒。
明若家族已然流传了几百世了,早已成为一方势力,财富更是富有的让人惊颤,连皇室都不得不依仗他的权势。纵观天下,恐怕只有位居南方的伊藤家族才能与之抗衡。
明若寒,明若家族嫡子,被皇上御封为‘寒世子’,同享皇子待遇,其渊博的学识见解就连皇上都要礼遇几分,再加上明若寒那世人瞩目的谪仙气质,更是深得皇上宠爱。
世人皆传,寒世子一句话,甚过百官谏言。
只可惜,这明若寒从小体弱,自出生起便是各种汤药不离身,曾有御医断言明若寒活不过25岁,而如今明若寒年近23,身体也愈发的虚弱,举手投足之间的羸弱让人看着心惊,但即使如此,明若寒无论是在明若世家还是朝廷中的地位都无人敢撼动。
看着眼前的少年,气质高贵却又举止有度,无论是心思或者处事皆是八面玲珑,李然的心情不禁有些复杂,联想到自家的儿子,呆板无趣不懂得察言观色,以后就算是子承父业,恐怕失宠皇恩流放蛮夷之地也只是时间问题。
“李相可是在想令公子?”明若寒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清澈净亮的双眸直直盯向对坐的中年男子。
李然心中一惊,抬眼看着眼前满脸微笑的少年,眼里情绪讶然。
他纵横官场数十年,官至丞相,阅人无数,无论什么情绪都从不显露人前,他刚从京都告假省亲,言语之间尚未提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犬子,而眼前的人却清风云淡的说中了他刚刚所想,这说明什么?!说明眼前的人对他的关注并非一日两日,而是长时间的留意,不仅是对他,就连他留在老家的家人也没有放过丝毫。
稳下心神,李然敛住眼里的震惊,嘴角微微上扬竭力的扮作和蔼状,“寒世子果真是心思敏捷啊,老夫心中所想果真是说的丝毫不差。”
说到此,李然满脸的叹息,看着湖面上微波粼粼,思绪不由得转向了远处,神情真切,“老夫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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