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笑开口:“我再气量小也犯不着和个畜生置气。”
烟如何听不出我是借他的话反讽,他轩一轩眉梢,笑得极为阴险,“得了便宜就好就收啊,别顺杆子上爬一味地作死。”
我两脚舒适地搁在小凳上,不时将石子抛向空中,略有怀疑问:“可以确信这二人有问题吗?”
烟像眼里见到傻子般嫌弃道:“一者他们身上同时有翔贺与林世兆的气息,而且是近些时日沾染上的,二者我窥视了俩人过往几日的记忆,频繁的与翔贺接触的同时还陪林世兆去过一趟蓬莱岛。不过这两人身份卑微,没能上岛陪同,究竟那儿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透窗眺望金灿烈阳下的蓬莱岛,岛周常年围绕或多或少的轻雾,很难能看清全貌,愈发让人觉得波云诡谲。
文锦沉默良久,悠悠开口:“暝色下的蓬莱湖水雾浓重更甚白日,纵有人在湖上行船,只要黑灯瞎火间是很难发现的。”
“难怪翔书官倾一宫之力都找不到人,原来早躲蓬莱岛上去了。别人在湖周围四处搜寻忙活,他们在岛上快活。”影讥讽的望向蓬莱岛,眸中有鄙夷的冷意。
我指尖轻敲鸡翅木案面,淡漠道:“宫里大肆搜人,蓬莱岛是不会幸免的。”视线扫过水波不兴的湖面,我推测道:“蓬莱湖底许是别有洞天,究竟是何等光景,明日便可知晓。我们又何须费力猜测。”
烟明知故问笑道:“你不打算即刻告诉翔书官这发现?”
我轻拂衣上尘埃,冷漠开口:“急什么?最后那面总不会让翔书官错过的。”
心意既决,都知谁人劝服我都无用,如此也没人会不识趣惹我不快。一个午后时光,大家仿佛有默契般闭口不提解救翔钧的事,饮茶笑谈风月。
天色渐暗直至苍穹漆黑无边,今夜繁星璀璨,浩瀚群星如晶钻镶嵌满天。我目光紧盯一颗暗淡陨落的流星,微抬手对影做了一手势,影瞥眼了然我的意图,闪身出了清思殿直朝御书房奔去。
烟注意到影的举动,淡漠道:“其实你无须多此一举,逮到那二人到招供亦要些时候。待到人上岛搜寻,翔钧只怕也将不久于人世,你又何必这般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多留个心眼总不会错。”
烟盯我片晌,淡笑调侃:“从前就觉你年轻气盛,做事都不顾后果,说什么立即做什么。现在是一改过往作风,做事小心拘谨得很,也是太畏缩了。”
我侧眸恰巧瞄到寻思禅,神色不禁放柔,莞尔浅谈:“过去了无牵挂的,自是天不怕地不惧。如今你是知道我的情况,总得多掂量点后果,一味莽撞不是长久之策。”
烟夸张的朝屋外张望,嬉笑地冲茗毓道:“帮我瞧瞧今日天可有意向,早上是太阳打东边升起的不成?”
茗毓轻轻推了把烟右肩,笑怪地说:“好没个正经,整天拿战神说笑,都多少年了还不腻味。”
烟“嘿”了声,抓住茗毓手腕就往自己这一拉,说时迟那时快,他抱住倒在怀里的人切齿道:“你是在苏璃那得了什么好处?竟胳膊肘外拐,合着来说我的不是。”
茗毓头抵在烟胸口,笑道:“我哪里是帮旁人说话,言语中要表达的意思,自己去体会。”
碍我在场茗毓没说出心思,烟平日揶揄惯我自是想不到,指节摸鼻梁想了良久仍没头绪。我见他猜的辛苦,含笑自嘲:“我气量小,生性是别人给我一拳必要还两脚的。有人是怕你从前总是戏谑我,哪日我加倍报复,嘴上是比不过你,其他事上做出些细碎的功夫。”
文锦在旁侧默不作声许久,忍不住调笑开口:“战神性子虽爱以牙还牙,也没想的那么小气度。不然为何要等到往后再出手,莫说现在,过去战神与烟老就是在伯仲之间,何况战神背后有魔尊撑腰。”
我满意颔首,赞赏道:“文锦这话公道,说出我满腹的委屈。”
烟面带稍许嘲弄的嬉笑,目光紧盯在不远处湖边疾步而来的大批人马上,抿嘴片晌,舒眉淡笑道:“敢情就你苏大战神受不少委屈了。”轻手仔细的扶起茗毓,垂眸整起被压褶皱的苏锦鸦青外衫,沉吟些许时烟方回眸对茗毓笑道:“晚些替我准备好笔墨来,多些宣纸,我要好好控诉番藏在心里的苦楚。省得外人不知情,尽认为就他苏大战神可怜。”
我闲来无事取出暗杀薄刃擦拭,懒得抬眼,只道:“要比拟草文书、批人错漏的事,那真是你吃亏,你莫不知兮月身旁能代笔的有多少?要写的让人潸然泪下或愤慨激昂都不是难事。”
说笑间翔书官已在清思殿宫门外,通报声接连响起,直传到里屋寝卧。稍整顺外衫才到前堂,就见奉茶的小宫女正在旁侍候。翔书官满面期待,贴杯壁抿茶的双唇微颤,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间。
初夏骄阳没三伏天那么毒辣,但已是暑气尽显,影疾步来回一圈,汗珠顺鬓角而下,面色潮红。
我掌心微贴影后背,稍启灵帮他驱暑意,片刻收回手。借凉茶压下激昂的心情,翔书官才缓慢放下手中茶碗,我笑道:“倒是赶来的快,前脚去请的你,这会儿子就来了。”
翔书官羞赧的搔搔后脑,说:“苏兄就别拿我玩笑了,听景公子说,是已经找到了可疑人?”
寻思禅手轻搭在我肩,跟我久些的都知道我讨厌染指各种麻烦事,他客气淡笑道:“我刚已告知徐公公那二人姓名官职,从俩人身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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