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打了个响指,神秘兮兮地对我道:“我好像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你……”后半句话他还没有完全说出来,就一愣,翻了个白眼,竟然晕了过去,是闷油瓶突然捏住了他后脖颈上的一个什么位置。
这门功夫我领教过,见闷油瓶用到别人身上,有种诡异的错乱感。
“啧”了一声,我把黎簇放倒,心说什么情况,这小子会说出什么禁忌词汇,激怒那个“东西”吗?
当下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话了。只见闷油瓶冷着脸,把黎簇往胖子他们躺的地方拖,我跟着他往前走,不由问出了一个刚刚在脑子里转出来的疑问。
“你这一招什么时候人能醒?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他们全晕了,咱们背都背不出去啊。”
闷油瓶还是继续沉默。
这个时候我太需要一个解释了,即使是闷油瓶,他也应该给我一个解释,除非他不能解释。
我一下站住了:“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让他们醒过来?他们不能看吗?”
闷油瓶放下黎簇,回头对我道:“把石头交给我。”
我竟然犹豫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忽然非常害怕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闷油瓶。这个想法不知从何而来,但是一旦产生就无法无视,让我几乎失控大叫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现在除了我和“闷油瓶”,其他人都昏过去了?
大黑天的雕塑似乎整体也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也不知道是不是头顶上那个“东西”的光芒所致。我竟然感到头皮发麻,空气中的沉闷似乎有了实体,压得我喘不过气。
“掉下来之后,你——你怎么醒过来的?”我发觉自己的声音里都有了颤抖,“摔进铃阵里之后,你怎么醒过来的?”
妈的,我又怎么醒过来的?
闷油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似乎想向我靠近,电光火石之间我就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隔着一米对视。我看着他的眼睛,仔细地观察,忽然心里咯噔一下,以前他眼睛里那种让我心安的波澜不惊不见了。
这个“闷油瓶”的眼神里分明有一瞬间的抖动,我心头狂跳,要糟!
喉咙忽然非常干燥,再说不出一句话。我的腿肚子开始发抖,但我强行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撑住了,同时脑子转得飞快:能假扮闷油瓶的东西到底是何方神圣?或者我根本就在一个幻觉里?“他”或者说“它”,要做什么?
冷静,我必须冷静。给人感觉无比真实,但是逻辑上似乎不可能发生的情况,我经历过至少两次,一次关于老痒,一次关于墨脱的虫子,我还经历过很多蛇毒带来的幻觉,现在的我,没有道理不能凭自己清醒。
我想到了藏在臂包里的匕首。
幻觉里有“闷油瓶”,比有我无法对付的虫子还可怕,我肯定打不过他,我甚至可能下不了手去伤害他,这是最要命的。
我可能只能依靠疼痛了,至少我以前这么做的时候,是有效的。
这么想着,我感到周围越来越亮,好像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雾中,又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探照灯,正从头顶那块巨大的棒槌上往下打着光。
我认为自己的意识可能在回归正途,但是又被眼前的“闷油瓶”幻象强行拽住了。不是物理上的拽,是我的脑子实在无法无视他的存在,即使是现在的情况。
这个“闷油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或者说应该是“它”,但是我没法对它视而不见。
不知道在梦里自杀意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真是走投无路了,我想去解自己的匕首。
“它”似乎知道我的企图,忽然向我靠近,此时我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只想后退保持距离,立马被什么东西钳住了脖子后面。我慌了,但愣是无法动弹,眼前也慢慢模糊,好像整个人都完全浸入了那种淡淡的光雾之中。
脑子里无数的反应爆炸开来,反而混乱得一塌糊涂。然后我就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慢慢缩减了和我之间的距离。
我不由牙关紧闭,眼前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我的头发肯定全部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僵硬到不行。
接着,我就感到有东西在蹭我的嘴唇,非常轻柔,非常湿润。如果能看到自己,我一定是一头的瀑布汗。
然后我就感到牙关上方、下颌骨的位置,难以遏止的多了一种压迫,又酸又麻,让我完全无法继续咬住牙口。我受不住呼了一口气,一个滑溜的东西就猛地钻进嘴里,激地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冒起——又感到那个东西贴着我的牙齿和嘴唇,来回地磨蹭,似乎是瞎的,想继续往里钻,要去够我的舌根,只是一时摸不着路。
因为这个东西的搅动,我的口水都变多了,完全不敢吞下去。
难道它要钻进我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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