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奴儿好不得意,就把自己前去夺宝的事情说了一遍,对于私放胡应昌、楚云的事情他自然不敢说,只说自己往北走了一程并不见胡应昌等人,大约是知道得罪了王爷,连夜往北面去了,便把这一段事情匆匆遮掩过去算完。
赵钦一听石奴儿没有捉回胡应昌来,心中不爽却又不便发作,便借着盗马一事怒责他道:“德祖这是说得什么话!岂不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古来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如今要我骑着这盗来的马匹招摇过市,是让天下人耻笑我赵钦是孟尝君么,专爱与鸡鸣狗盗之徒为伍?”
高宝挨了赵钦一顿训斥也不说话,只笑着退到一边去了。
赵钦又指着石奴儿训道:“你这人贼心不死,野性难改,明知道我不喜这偷盗之徒却还要做出这等损人利己的事情来。令不行,禁不止。日后我又如何依仗你保我赵家社稷,护我大宋子民?你还是快些走吧,免得脏了我的眼睛!”
石奴儿一见赵钦要赶自己离开,慌忙伏地哭道:“奴儿乃山野粗人,不识天下大局,今幸遇贵人指点迷津才能迷途知返,恩遇未报,怎敢离去?奴儿只是见王爷的马匹瘦弱难以骑行,沿途道路艰险,若是王爷因为那马匹生出闪失误了国家大事却叫奴儿如何面对天下苍生?故而奴儿才着急为王爷寻得一匹好马却忘了王爷乃洁身自好之人,怎肯用这不义之财?奴儿任性妄为着实该打!日后定当谨遵王爷教导行事,只求王爷饶过奴儿这一次!”
赵钦故作沉吟了良久,才问高宝道:“德祖你看如何?”
高宝摸准了赵钦的脾气,知道他实不忍心赶石奴儿离开,便站出来打圆场:“石壮士此次偷盗也是忠心为王爷着想,未曾替自己考虑过分毫,何来损人利己之说?况且他既已知错,王爷若是执意赶他离开,非但王爷要失去一员虎将只怕草莽英杰俱是要寒心了。天下百姓要是闻知亦会笑王爷待人苛刻了。”
赵钦看着石奴儿头顶被陈布一鞭子打出来的血印儿,又是沉吟良久,才点头说道:“德祖之言甚是。今日先饶你一回,日后不许再犯!这些马匹只当是你借来的,用完一定要物归原主,登门致歉才行!”
石奴儿见赵钦松口,不禁转悲为喜,当下唯唯受教请赵钦上马。
赵钦这才安心上马,他看这马儿毛色鲜亮,顺而不逆又不见一丝杂色掺在其中,不禁喜道:“果真良马也!”当下纵马扬鞭与高宝石奴儿一同望北边去了。只是这赵钦原本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圆滑之人,他也是甚爱此马,此刻口中虽然说着正人君子的“之乎者也”,还要石奴儿登门致歉,实则心底下不以为然,话说读书人的事情能算得偷么?当下也就多生出来了一个心眼儿,只言道南十里风光不错又与自己旧日有缘,算得大宋朝的一大“福地”,故而要在此地,叫那石奴儿做向导,避开官道循着小路往北面去了。
再说那荣兴府的一众镖师护送着楚云、陈布一路往大兴府而去,这还离神武门有上三里地呢,就看得前面的路上人嚷马嘶的噪杂了好大一片,当头竖着一面赤色大旗,上面写着的却是“大兴府”的名号。
“呦,大兴府的龟孙儿来了啊……”也不知道是谁嘟嚷了一句,这一干荣兴府的镖师、护院都把脸皮拉得老长,缓缓的催着马儿迎上前去。
那大兴府与荣兴府之间的明争暗斗是路人皆知的事情。这会儿大兴府的这些家丁们只看这荣兴府的这些“老缺”是人人带伤,个个挂彩好不滑稽,直笑这群滑泥鳅也有今日了:“哎哎哎,我说哥儿几个那几个区区小贼,可是手到擒来了么?瞧兄弟都是这等容光焕发的模样,想必是不负了五姑娘的栽培,喔喔喔,还有那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的九九连城啊。哈哈哈……”
荣兴府的人儿大部分都是雷州的海盗出身,听不得别人在这里灭自家威风,不由得把眼珠儿鼓将出来,大怒道:“妈妈的,老子们的事情你们这些京油子少管!这南十里不是大兴府的地界儿么?你们若不是缩着脑壳子不出来,还用得着老子们千里迢迢的到这里出手?”
大兴府的人也是不肯相让,纷纷说道:“哎,是啊是啊。我们也觉得真是奇哉怪也。平日里这京畿重地可是安稳的很了,怎么你们这帮子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的人儿一来就大起风波,不得安稳的呢?”
这两边的人儿是针尖对麦芒,你硬我更强,骂骂咧咧推推搡搡着就差动手的份儿了。后面车子上的陈布给惊醒过来,听得外面吵闹声,皱着眉头开口说话了:“我说你们吵什么吵,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啐一口唾沫,更是要闹一个昏天黑地了。
正在纠缠不清的时候,那大兴府马队之中“吱吱呀呀”的驶出一辆蓝布帷幔的马车来。俄而,帘布一响从车子中下来了一个年轻后生,只见他秀眉弯弯目似电,玉面含春笑相看。衣袂飘飘若流水,楚中皎月落尘间。
那荣兴府的汉子见此人样貌不俗,一下子都安分下来,纷纷猜测此人是什么来路。
那大兴府的人儿都好不得意,纷纷翘起大拇哥儿指定那年轻后生道:“这一位就是我们大兴府有名的‘文曲星’陆哥儿!”
这陆哥儿真名陆长歌,本是越水官宦子弟。其父陆青云乃是楚天鸣的军咨祭酒,能文能武,剑法犹精还曾自创一套青云剑法献于楚天鸣。后来宋兵灭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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